“是。”

柳眠郑重其事地收好方子，转身去了。

晚间，新的药被送来。

再次给人喝下后，没过多久，便见青桃毫无征兆地往后一倒，昏睡了过去。

一睡便是大半个时辰。

再次睁眼时，小姑娘眼底已然恢复了清明，看着守在床边的人。

“……小姐？”

第190章 蛇蝎的心肠也是不遑多让

“是我！”

沈湘宁面上不住涌出几分激动。

今日之前，她已经陆陆续续开过好几种方子，却一直只能缓和小丫头的病情，始终不得要领。

直至白日拿回帕子，从中分辨出了几味关键的药材……

如今总算是成了！

沈湘宁眼底浮现出喜色。

同时，更笃定了心中猜测。

沈庭璋手里有解药，就证明幕后的制毒之人，十有八九在李家。

“现在感觉如何？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沈湘宁暂且没去深想，只垂眸去看眼前的小丫头，一边给她把了把脉，一边问。

青桃反应还有些迟钝，皱着眉抬手按在额角处，“头好痛……”

“你所中之毒会麻痹人的思绪，如今毒素未完全褪去，会有些疼是在所难免的。”沈湘宁轻声安慰她。

“忍一忍，再过一两个时辰便好了。”

青桃半响才点点头。

缓和了半响，那尖锐的疼痛才一点点褪去。

她的思绪也逐渐回笼。

“奴婢……”

为何会在这里？

她记得那日，与柳眠几人走散以后，自己废了许多功夫，才冒雨入了晋州城。

刚入城，便被几个流氓混混抢了包袱。

几人还想行不轨，她吓得不断逃窜，不知跑了多久，最后在一处街边晕倒。

再醒来时，人是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府上。

想起那时的回忆，青桃仿若陷入噩梦般，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才褪去不久的疼痛感，又如附骨之疽般重新侵袭上来。

“小、小姐！我”

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了沈湘宁的手臂，像是在揪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沈湘宁反手握住她的双手，轻声安抚。

见人逐渐平静下来了，才又问她，“你想起先前发生的事了，是不是？”

青桃许久才恢复镇定，“嗯”了一声，将与柳眠几人分别后的事也说了出来。

“奴婢只记得，醒来时在一处陌生的厢房里，外头能听到二公子与一个女子的声音。”

“二公子说，要把我送回来，但那女子不放心，还斥责二公子这是犯蠢……说，要在奴婢身上下点药，才放心。”

“奴婢拼命挣扎也无用，被塞了两颗药丸……再之后，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对、对了！那女子的脸，和沈婉极其相似！”

“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青桃又开始颤抖起来。

她本就处在恐惧中，又见那人强行来给自己喂毒，吓得肝胆俱裂，当下什么理智都不剩了。

“她当然已经死了。”

沈湘宁不厌其烦地拍抚着小姑娘的背，安慰她。

“你见到的女子，叫李晚晚，只是容貌与她相似，却并非同一人。”

青桃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仍是后怕地盯着沈湘宁，忍不住扑上前，猛地将她抱住。

“奴婢、奴婢还以为，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