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见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却也能看出,对方那一身气势绝非凡人。
就更别说是身边的一众护卫。
各个身手了得,瞧那凌厉的眼神,分明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谢珩轻嗤,微凉的眸光瞥过他,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
“燕京。”
州府面上又是一窒。
他虽不曾去过皇都,可朝廷上的事,多少也听说过些……
瞧着谢珩的年纪,再加上他手下那些人特殊的服制
能对得上他身份的,似乎只有一人。
“爹爹!您别听他瞎说!”
吕衔珠还躲在他身后,满是不服地大喊。
“这小贱人不过是安家捡回来一个养女罢了,无权无势,怎会结识燕京的贵人?”
“依我看,不过是从哪个地方请来的地痞流氓,故意装神弄鬼罢了!”
这些人,方才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绝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再说,即便当真是燕京的人,又能如何?山高皇帝远,这里还是您做主……与其等着他们兴师问罪,倒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你闭嘴吧!”
州府心中本就惶恐不已,还听她不断在耳边说着蠢话,更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死算了!
他倒是也想先下手为强,可这蠢货难道半点没发现,就他们手底下那些乌合之众,压根斗不过人家么!
他抬起头去,瞧着谢珩似笑非笑的目光,颤抖的更厉害了。
“大、大人……”
“都是下官教女无方,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骄纵的模样。”
“先前那些事,也都是她自作主张,下官并不知情……”
“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下官吧!”
州府走上前几步,嘴上一边讨饶,一边朝谢珩直挺挺跪下。
谢珩只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冷嘲,“你反应倒是快得很。”
出了事,养育多年的女儿说推出去就推出去,不带半点犹豫。
州府满脸恐慌地看着他。
“那先前粮仓被百姓哄抢、还有操控一众商队挤兑安家……收取商队贿赂,更有甚者,欺压敲诈百姓,这些也都是她所为吗?”
这次,还不等谢珩开口,便被沈湘宁抢先一步,一一细数出他的罪行。
州府面色愈发惨白,“这、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下官向来恪守律法,从未逾矩啊!”
“江鸿受你指使多年,已经将所有罪行都交代出来,还写了供词画了押,白纸黑字都在这里,你还想抵赖!?”
沈湘宁声音猛然沉下去不少,取出那份带在身上的供词,扔到他身上。
“下官的确从未做过啊!”
州府也更为激动,咬死了说辞嘴硬到底。
“也不知您说的那人,是何居心,竟存心要污蔑下官……”
这个时候,若真承认,那才是彻底完了。
只要他不松口,无凭无据,便是燕京来的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按常理说,的确是如此的。
可他不知……
他眼前这人,最不喜按常理出牌。
谢珩修长的指节在椅子扶手上轻敲,若有所思,“那看来,此事的确是有些误会啊……”
“天大的误会!”
州府眼眸一亮,忙不迭点头。
正想干脆把吕衔珠推出去,彻底将自己摘出来。
下一刻,却听人接着道。
“既然你说你没做过,那就现在向我证明吧。”
话音落,后方看守的银鹄卫轻车熟路地上前,一左一右将州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