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被这个影响，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许多。

面上后知后觉传来几分热意。

尚不等她觉得不自在，下一刻，却又敏锐闻到了几分夹杂在泥土气息里的血腥味。

沈湘宁心中骤然紧张起来，“你受伤了？”

“方才把你捞出来时，不小心被石头划伤了。”

谢珩犹豫片刻，才回应她的话，“不严重。”

他说话间，手臂似乎在黑暗间往前递了递。

那血腥味也更浓重了些。

沈湘宁听言稍稍放下心，又有些愧疚，“这次，是我连累大人了……”

“嗯。”谢珩应了声。

“日后小心。”

沈湘宁思考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让她往后不要再涉险的意思。

一时只觉得有些好笑。

“……好。”

两人紧靠在一起，身上都早已被泥土浸湿，沈湘宁却感觉，除了那泥土和鲜血的味道，更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萦绕在鼻间。

让人莫名安心。

不知等了多久，身体不由自主陷入疲惫，困意也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沈湘宁？湘宁？”

意识模糊间，谢珩喊了她几声，又伸手在人脸边轻拍了拍。

沈湘宁强撑着睁开眼，“嗯？”

“别睡。”

谢珩语气稍沉，“很快就能出去了。”

“……好。”

沈湘宁点头应了声。

她也想强撑住，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那股困倦。

几次下来，谢珩在她耳边说话，她也听不太清了。

直至她感觉，谢珩抬起了她的手，隔着衣裳在手臂处咬了一下。

痛感袭来，沈湘宁再度睁开了眼。

“再等等，别在这个时候睡过去。”

谢珩语气警告，甚至有几分微不可察的紧张。

不知是不是因他怪异的举动，沈湘宁感觉到痛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意识稍稍清醒了些。

“大人同我说说话吧。”

她主动开口，转移自己的注意。

“嗯。”

“近来……京中那位夫人的病情如何了？可有好转？”

“还算稳定。”

“陆传义呢？那老头有没有跑？”

“跑了几次，被我抓回来了。”

沈湘宁又忍不住笑了笑。

“那，大人你呢？”

这次的问题，隔了许久才问。

久到谢珩近乎以为，她又一次睡过去了。

“……我很好。”

他深吸一口气。

两人心绪都有些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过了多久。

谢珩的回应越来越慢，嗓音也越来越低。

仿佛是与她一样，陷入了困倦中。

这时，外头的雨声忽然变大了些，随后，一点点清晰起来。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长，让沈湘宁都有些不敢相信，忙去问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