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个男人,同你是什么关系?”

沈湘宁微顿了顿,才道,“……那是我义兄,他不知道我们间的事,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勿怪。”

“夫人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他的,大人放心。”

谢珩既把那位夫人藏得那么紧,想必是有什么不能示人的理由。

她若说出来,便相当于是给安家招惹麻烦了!

“……嗯。”

谢珩随口应了声,此刻心底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

待沈湘宁给人看过诊,重新回城时,已是下午了。

她想了想,直接让人转道往酒楼的方向去。

也不知安择卿与商原谈妥了没,若没有,这个时候去与人汇合便正合适……

正想着,马车正好拐了个弯,小窗处的帘子被风带起,沈湘宁不经意间朝外一瞥,却恰好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停。”

她连忙让马车停下,往那处仔细瞧去

一个身穿棕色长袍的男子,左右环顾着,鬼鬼祟祟地进了对面的酒楼。

正是商原。

后者小心上楼之后,直奔二楼的某个厢房而去。

那厢房外有足足四五个人把守着,那些人手中都还配着刀剑。

沈湘宁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样子,商原应该刚与安择卿见过面,便鬼鬼祟祟地去见了其他人……

会是巧合吗?

直至回到安家,与安择卿碰上面时,她心底的疑虑都仍未消散。

“怎么了?”安择卿关怀地看着她。

“可是今日去诊病时,那人欺负你了?”

“实在不行,日后你就别去了……倘若他来找你麻烦的话,哥哥替你解决。”

“说到底,他一个大男人,有隐疾竟找个小姑娘来治……焉知不是心怀不轨?”

沈湘宁原本正顾自思虑着,回过神听他絮絮叨叨说到此,顿时有些好笑。

“那位大人……虽有隐疾,但为人还算正直,哥哥不必担心。”

“我方才只是在想,今日生意的事,你们可都谈妥了?”

安择卿怀疑地看了她片刻,才又点点头。

“已经说好了,今夜他们会提前将货送到咱们在京中的仓库。”

“待明日去检查过没问题,便交付尾款。”

“那……明日我随你一起去。”沈湘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安择卿心中还想着其他的事,也没拒绝。

沉吟半响,又轻声劝她,“我知道你医术了得,但此类病症毕竟过于隐私,你一个姑娘家……着实有些危险了。”

“即便不是因为这个,这种事若被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有碍,日后还是不要再接待此类的病人了。”

“……好。”

沈湘宁忍笑,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日后不会了。”

她不过随口一编,却没想到安择卿会想那么多……

事已至此,为了藏住秘密,便也只好委屈一下谢大人的形象了。

两人分别后,沈湘宁回到自己府上,随口叫来一个小厮。

“让柳眠过来一趟。”

自从搬出来,她便让那四兄妹也跟着自己住进了新宅。

如此,日后有什么事要他们去办,也方便许多。

翌日。

沈湘宁同安择卿一起来到仓库验货。

仓中被成箱成箱的茶叶堆满,环顾一圈,却唯独没看到柳眠的身影。

沈湘宁微皱了皱眉。

“原定好的茶叶数目都在这里了,公子慢慢查验。”一个小厮走上前,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