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不想沈湘宁再被欺压下去。

“我明白。”沈湘宁弯了弯唇。

“我没有因他们而难过,不必担心我。”

沈家上下,她这辈子唯一有过些许感情的,便是老夫人。

但那一丝感情,也早在对方逼嫁时,消散殆尽了。

她原本的确因此有些难过……但现在不会了。

沈湘宁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前人一眼

在安择卿眼底,能看到显而易见的忧虑。

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她坚信,就如同前世一样,这辈子……

她也会拥有同样的家人。

所以,其他那些仅靠血缘捆绑的人,便显得无关紧要了。

“那你为何还要帮他们?”安择卿不解。

仔细观察片刻,看她神情的确是轻松的,似也没有多少难过,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这一株人参,就当是我偿还他们这些时日的养育……”

“还清了,日后便再无瓜葛。”

安择卿眉梢微微一松,“你能这么想就好。”

他还怕,沈湘宁心里分明清楚一切,却依旧清醒地沉沦……

甘愿被他们伤害。

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这小姑娘比他想象中要更清醒,还有坚韧。

“那你……”

安择卿忽然又想到什么,犹豫着开口。

这次,话到了嘴边,却又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沈湘宁不解。

“……算了,没什么。”安择卿摇头,重新把话咽了回去。

沈湘宁眼底有几分困惑闪过。

后者却不给她多想的机会,很快又道:“此事之后若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来找我……”

“我说过,无论何事我都会帮你。”

“这句话永远都作数。”

沈湘宁心底涌起一股暖意,点了点头。

……

赵府。

赵公子气息微弱地躺在榻上,面色发紫。

床边是赵家老爷与夫人,看着大夫一个个被请进来,最后又无功而返地走出去,心急如焚。

“我可怜的儿啊……怎么会这样啊?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赵夫人不住地用袖子擦拭着泪,唉声道。

前两日人还是活蹦乱跳的,可那日去青楼喝过酒后回来……

他便一直没能醒过来。

请了许多大夫来看,都只是说,脉象虚弱……除此之外,看不出半点异常。

就更别说是给人治病!

若非还有脉搏,她们都要怀疑,人是不是已经去了!

“我们赵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若他日后都醒不过来,那可怎么办啊?”

赵夫人接着颤声开口。

“行了!你闭嘴吧!”赵老爷也忧心的紧,看她如此哭哭啼啼的,就更为烦躁了。

“再哭下去,儿子没事也要被你哭出事了!”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

赵夫人强行止住了泪,哽咽着问他。

“我……去求其他大人,从宫中请个太医出来瞧瞧。”

“外头那些大夫瞧不出病,那是他们太没用了……宫里的太医,定会有办法!”

赵老爷连声说着,却不知是在安慰赵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