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疏即刻转身站了出去。
沈湘宁取出准备好的银针,缓慢刺入沈承良身上的各处穴位。
约莫一刻钟过后,她停下手,恰好听榻上之人闷哼一声。
随即,面色也在一点点变得红润。
沈湘宁适时收了针,又将柳疏重新叫回来。
没过多久,便见沈承良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他一抬眼,就见眼前站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正将最后一根银针取出,放入针包。
沈湘宁略带激动地走出来,“父亲!您可算醒了!”
“快,快去叫祖母来!”
沈湘宁飞快打开门去叫小厮。
“你大哥……他现在如何了?”
沈承良还虚弱着,第一反应便是问。
“还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关着……”沈湘宁眸光微沉下来几分,低声道。
“您一直未能醒来,他们也不敢随意把人放了。”
“不过现在没事了!您已经恢复了神志,稍后写一封谅解信送到顺天府去,想来府尹定会网开一面的!”
毕竟,沈瑾文从头到尾的确也没犯什么大罪,至多就是打伤了沈承良。
如今被伤之人都不计较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纸、笔……”
沈承良即刻道。
哪怕自己如今尚且提不起什么力气,满心惦记的也只有赶紧把人救出来。
还当真是爱子心切啊。
沈湘宁心底嘲弄,面上却不露分毫,转身让人取了纸笔,又把人搀扶起来,让他颤颤巍巍写好了信,让小厮快马加鞭地送出。
小厮这头刚走,便见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沈老夫人匆忙走了进来。
“我的儿啊……”
一看沈承良果然已经醒来,顿时激动地上前,抓住他上下仔细打量了许久。
“幸好你没事,不然,你真让我这个当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日后,我如何活的下去啊?”
“是儿子的不是,让您担心了。”
沈承良轻声告歉,安抚了人好几句。
直至耳边传来一道轻咳声。
柳疏上前两步,“他如今虽然已经醒来,但身体还虚弱着,需得注意休养,断不可劳累……”
“情绪也不可起伏过大,慢慢调理个一两月,才能恢复过来。”
“若不然,落下了病根子,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了!”
这话吓得两人都稍惊了惊,忙不迭点头应下。
老夫人也想起了什么,“瞧我这性子……”
“你能醒来,多亏了这位小神医……快,到账房去取三千两诊金来!”
这是事先便答应好的,哪怕的确有些肉疼,也只能给。
嬷嬷即刻应声去了。
柳疏轻咳一声,“倒也不必这般着急,老夫人一心挂念这位老爷,想先确认他的安危,我也是理解的。”
他说着,自顾自走到桌前坐下,又自行倒了杯茶,慢悠悠等着。
这一等便是一刻钟。
外头没有一个人送银子回来。
哪怕柳疏真的不急,老夫人却也有些等不下去了,皱着眉往外看去。
“算算时候,去找账房三回都够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如今客人还在等着,再拖延下去,别让人以为他们府上是那等给不起银子,故意拖延耍无赖的!
“宁儿,你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她转头吩咐了沈湘宁,随即又去安抚柳疏,“都是府上下人怠慢,劳您再等等,千万别见怪……”
柳疏缓缓摇头,表示无事。
沈湘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