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沈湘宁却只是哼笑一声，“你当我真的在意这个嫡女身份么？”

“你”李氏一噎。

“您说自己是我亲娘，可这么多年来，你给过我什么？”

“十多年来的温情，可曾分过半分给我？”

那些，半点不剩全都给了沈婉。

留给她的只有嘲讽、挖苦与中伤，甚至是陷害！

所以到如今，她又还有什么脸面，用母亲这个身份要挟自己，替她求情？

当真是笑话。

李氏哑了哑。

“若想让我求情……那我劝夫人还是莫要白费心思了。”

“毕竟，比之让你回来……我倒更觉得，不如让云姨娘坐上正室之位。”

“毕竟如今府上有她看管着，比以往不知好上多少。”

说完，沈湘宁轻嗤一声，直接带着安夫人走了。

两人渐行渐远。

而李氏因她的话愣在原处，甚至忘了要追上去。

两人来到马车旁，沈湘宁才朝着安夫人开口，面上带有歉疚。

“方才……让夫人看笑话了。”

安夫人轻轻摇头，看着她的目光反而有些心疼。

“方才听你所言，怕是在从前那个家里，受过不少委屈吧？”

“……都过去了。”

沈湘宁轻咬着下唇，半响才道。

“你能这么想也好。”安夫人轻抚过她的鬓边，替人整理好了两绺凌乱的发，温声道。

“只要你能自己过得高兴，爹娘疼爱与否，其实也不甚重要。”

“除了他们，日后也还会有许多人关心你，爱护你……”

沈湘宁点点头，复又重新笑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再晚些，路就不好走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上了马车，徐徐远去。

举止看起来，倒与寻常母女无异。

李氏远远看着，总觉得，沈湘宁这副小女儿家的姿态，有些熟悉……

仿佛，是她刚被认回来时，也对自己露出过。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亲昵。

第95章 别一日到晚想这些歪门邪道！

只是那时候，她都在做什么？

她在忙着安慰委屈的沈婉，甚至在沈婉一日日的恐慌下，对这个所谓的亲女儿也变得排斥和抵触起来……

到最后，演变成一次次让她受委屈。

甚至是下手毒害她！

似乎是从她让人去替沈婉顶罪开始，沈湘宁便再也没向她露出过这般神情了……

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或是若有若无的排斥……

李氏紧咬着下唇，不住喃喃，“难不成……”

“夫人您别听二小姐胡说！”

“您是她亲娘，把她生下来，便已是再造的恩德了！”

“再说，当年之事也并非您所愿，她有何资格来埋怨您？”

话还未出口，便听身边的嬷嬷忽然道。

一边出口安慰着她，一边斥责沈湘宁。

“你说的也是……”

李氏心底的慌张似乎散去了些许，转而被理直气壮所取代。

“若不是因为我，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回到沈家，享受这些锦衣玉食！”

如今这死丫头什么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