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其他人也都断断续续送出了贺礼。

直至轮到李氏时，后者微低着头，并不见有反应。

云疏柔却不打算放过她，主动问。

“不知夫人准备了什么？”

“我……”

李氏张了张口，却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前些日子只顾着难过了……

哪儿有功夫去顾及老夫人的寿辰？

眼看在场数双眼睛全都盯着自己，李氏也不敢说是忘了，只得含糊道。

“我准备的寿礼还放在院里，忘记取来了……”

“明日再送来给母亲。”

“您院里离这儿又不远，何必拖到明日？叫个丫鬟去取便是了。”

云疏柔好笑地说着。

又扭过头去，朝沈承良娇嗔着。

“妾身也很好奇，夫人到底准备了什么……想一饱眼福呢。”

“那便现在取过来吧。”沈承良便也帮着她说话。

李氏更为慌忙。

心底已然将这故意挑唆是非的贱人凌迟了千百遍。

“夫人若不方便叫人，妾身派人去也行。”云疏柔“体贴”道，说完，转头便要去招呼丫鬟。

“不可！”

李氏下意识阻拦。

说完后，又沉默下来。

“为何？”

云疏柔一脸迷茫，半响，才想到什么似的，“夫人该不会是……没有准备吧？”

“我、我不过是一时忘记了……”

李氏有些结巴道。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可老夫人生辰，是何其重要的事啊……”

云疏柔低声说着，神情也略带古怪。

“前两日老爷还特意提醒张罗了呢。”

她越往下说，沈承良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黑沉。

连日来对李氏的不满，也更深了几分。

“母亲的生辰你都不放在心上，还有什么你是能记着的？！”

“我又并非是有意的”

李氏一开始还颇为理直气壮，抬眸对上沈承良的目光后，语气一下弱了许多。

“大不了，之后再补回来就是了……”

沈承良抬手一拍桌，还欲发作。

“行了行了！”

下一刻，便听老夫人开口，主动打圆场。

“也并非什么重要之事，没有便没有吧……”

“孝心又不是只看这一份寿礼的，这些日子，李氏日日都会让人送一碗补汤过来……这份心思，多少寿礼也比不过。”

“……母亲说的是。”

她都亲自发话了，沈承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李氏眼底却有几分茫然划过。

她送的……补汤？

正疑惑着，扭头却见沈承良面色缓和了许多。

还主动拿起酒壶，往她面前的杯子倒满了一杯酒，“你有心了。”

李氏心中一喜。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对她的态度第一次软和下来。

“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李氏便也没再否认，羞涩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