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宁轻轻摇头。

“你从前治过?与我母亲的病情可一样?!”

她说的轻描淡写,那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安择卿脑中炸开。

“若真是同一种病症,那……有痊愈的可能吗?”

问到最后,安择卿的声音又一点点低了下去。

语气带着十足的紧张。

“有自然是有。”

沈湘宁点了点头,正色道。

“此病说来,也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只要好生调理……想让它不再发作,也并非什么难事。”

“最多就是要多花些时间。”

她说完,顿了顿,方才又补充,“安公子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全力一试,替夫人把这顽疾调理好。”

“那便再好不过了!”

安择卿心中一喜。

他正在心中斟酌着说辞,要如何请对方帮忙……

沈湘宁倒是先主动开了口!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又轻咳了两声。

“姑娘的本事,方才我也亲眼见识过了,我相信你。”

“是啊……”

安夫人也忍不住接话,“被这位姑娘施针之后,我也感觉好受了许多。”

跟之前喝药完全不同。

以往的大夫也并非没有给她扎过针,扎完之后的确能有所缓解,却没有一次能像这回一样

不仅仅是缓解。

她近乎已经感觉不到头疼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安夫人的反应更让他笃定了心思,安择卿忙道。

“日后母亲的病就有劳姑娘了,姑娘有什么要求都可尽管提……还有诊金,只要能把此病治好,价钱随你开。”

安家世代行商,到他们这一代,银子早已积攒的无可计数……

所以,只要是与银钱有关的,在他们眼中便都不算是问题。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沈湘宁笑了笑。

两世为人,她竟还能再次见到安夫人,心中已然十分高兴了。

“我是说真的,姑娘不必同我客气。”安择卿连忙道。

“按你们往常给大夫的诊金算便是。”沈湘宁原也没打算靠着这个来赚银子。

“我一见夫人便觉得十分亲切,大约是有缘吧……”

“如此若还要狮子大开口收夫人的诊金,倒是糟蹋了我们之间的缘分了。”

这话若是放到旁人的嘴里说出来,他只会觉得对方是故意套近乎,别有用心。

此刻听着沈湘宁说,却莫名就笃定,她是真心的……

因为,他心中也有同样的感觉。

觉得眼前女子十分亲切,就好似,两人从前就认识过。

而沈湘宁,应当是他们安家的一份子才对。

这个念头一出,安择卿骤然瞪大双眼,连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

安夫人病情缓和过来后,很快便因疲累睡着了。

安择卿转身将沈湘宁送出府。

“下回姑娘何时有闲暇来给母亲看诊?”

带着人出了院子,他还不忘问。

“再过五日吧。”沈湘宁心中估量了下。

“稍后我会写张方子过来,您先按此抓药,熬给她喝,每日一次。”

“五日后,我会来给夫人施第二次针。”

“……好。”

安择卿认真的一一记下了,才又凝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