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我们日后还会有缘相见……”

“妹妹可要好好的。”

等着她回来，将今日的这份屈辱，一一讨回来！

沈湘宁仿佛听不出她话里的警告，依旧神色自若。

“那是自然。”

“走吧。”

一直站在旁侧的沈瑾文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

他也没看沈湘宁一眼，自己坐了上去，吩咐马车往城外的方向去。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走远了。

“婉儿，我的婉儿啊……”

李氏哭得不行，连着往前跑了几步，想追上去似的。

直至马车走过拐角，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停下脚步。

一扭头，转身看见沈湘宁还站在府门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

“千方百计把婉儿逼走了，你开心了吧？！”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这么害婉儿”

“早知如此，当初把你生下来时，我就该直接把你掐死！”

李氏此时似乎已经气疯了，开口说的话也半点不经脑子。

只恨不得，把自己心中的怨愤和难过，全数发泄出来。

“我害她什么了？”

沈湘宁平静地回望着她，反问：“是我逼着她无媒苟合？”

“还是我逼着她，在马球会上故意找麻烦了？”

“她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

即便她有从中推动，那又如何？

从一开始，她不过是想回来，见一见自己的亲人。

却处处被排挤，被沈婉陷害……

最后，甚至被她凌迟处死！

她不过是想为两辈子受尽冤屈的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你”

李氏气得红了脸。

刚要再骂，沈湘宁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你处处说我害她、害你……”

“可从头到尾，逼我去顶罪的是你们，趁我在时放火烧了花房，给祖母下药诬陷我……”

“甚至是想方设法，要毁了我的认亲宴也是你们！”

沈湘宁一步步上前，开口说话也是步步紧逼。

“我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何错之有？”

李氏瞪大了眼，看着眼前女子凌厉而又咄咄逼人的模样，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一时之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当日只想着，老爷偏心，自己要设法给婉儿讨回公道……

却从来，没想过这些。

她、她不过是用别的办法，争一个公平……

谁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

沈湘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无心再与她多话，绕过对方便准备离开。

只是在走远前，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情绪不明地丢下一句。

“若有早知道，我也不想回来……”

“更不想有你这么一个娘。”

说完，大步流星走远了。

原处只剩李氏，看着她的背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第一次，对沈湘宁生出了怨恨之外的其他情绪。

刚走回府，沈湘宁便忽然停下脚步，似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