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宁便把将军府的闹剧轻声重复了一遍。

说完又道，“如今将军府休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加上马球会上一闹，此事怕是已然传遍整个燕京城了。”

“那……”

云疏柔面上似还有疑惑。

似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沈婉再如何闹，也连累不到她头上，与她有什么关系？

“姨娘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沈湘宁勾唇一笑，“她一个名声败坏之人，若再不处置，还让她留在府上……”

“你觉得，日后咱们府上的女眷，还有什么后路？”

云疏柔这才反应过来其中关窍，面色一下就白了！

是啊！

她身边就这么一个女儿，养了十多年，就是为了来日回到沈家，能给她博一个好的前程！

可不能让沈婉给毁了！

“那……二小姐觉得，应当如何？”

她试探性地去看沈湘宁。

“说到底，此事是她一人犯下的错……再加上，她原本就并非沈家人。”

“只要能处理妥当了，自然也就连累不到其他人。”

沈湘宁稍稍提点了两句。

云疏柔即刻明白过来，垂首说了句“多谢二小姐提醒”，便匆匆走了。

……

前院。

李氏带着沈婉回到府上，去寻了沈承良。

“老爷，这次您一定要……”

她满脸哀色，开声正要哀求。

话到嘴边尚未说完，便听后者怒喝一声。

“跪下！”

话是对着沈婉的。

沈婉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地跪了下来。

“你还真是好样的……陷害手足、无媒苟合、假孕骗亲，旁人想都想不到的腌臜事，全让你做了个遍！”

沈婉又是一抖。

她能料想到有这一遭，只是不曾想，会这么快……

再一抬头，看到站在沈承良身侧的云氏，便什么都明白了。

“父亲，女儿知道是自己先前糊涂，不仅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连累了府上……女儿该死！”

沈婉咬着牙，抬手往自己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

“可女儿也只是太着急了，急着想让咱们府上变好，想让您风光……”

“求您原谅女儿吧。”

“老爷，婉儿她已经知道错了……”

李氏也连忙跟着求情。

“你也闭嘴！”

沈承良冷喝一句，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变成今日这样，都是你纵出来的！”

李氏委屈地咬紧了下唇，不敢反驳。

“既然大小姐也知道是自己不好，那便趁早自我了断，算是将功折罪吧……”

云疏柔忍不住搭了句话。

“您的名声已经毁了，可咱们府上其他姑娘，还是云英未嫁呢。”

“总不能因你一个人，把她们都连累了不是？”

当日她被李氏私下赶出沈府，带着女儿流离失所，好几次都险些丧生！

如今，看到对方如此落魄又痛苦的模样，她心中不知有多畅快！

“我……”

沈婉面色惨白，有些说不出话。

“怎么？难道，二小姐方才的忏悔都是假的？”云疏柔接着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