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没那个心情吃,咱们在这说就行。”

邴温故故意不让邴父进屋,他压根就没打算让邴大娘回这孙家。

孙家这样的人家,不仳离,还留着过年不成。

邴家人不听他的话,那邴温故就先斩后奏,让邴家人不得不听他的话。

邴父看了邴温故一眼,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反驳儿子。不然没对敌呢,内部先乱了,还怎么给大娘子讨公道。

邴父便默认了。

孙家见状恼怒不已,却也无计可施。

邴温故本就奔着把邴大娘跟孙家彻底撕撸开的目的来的,毫不给孙家人留面子,直接就道:“我大姊回家说,你们孙家要把她刚生的小哥儿扔掉。虎毒不食子,畜生尚且知道护崽,我想孙家叔婶都不是那混账人,想来不能干那畜生不如的事情吧。我们来问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孙母本就强压怒气,听到邴温故竟然还敢提那个小奴隶,顿时就压不住满腔怒气。

“你家还敢上门来问,我倒要问问你家怎么生养的女儿,嫁过来后,一个赔钱货接着一个的生,生到最后竟然开始生小奴才。”孙母大声嚷嚷起来,把这些年对邴大娘连年生闺女的不满全部发了出来。

孙二郎站在母亲身边,竟是支持母亲的言论,甚至高声道:“我娘已经十分仁慈了,这要是放在别家,这只能生闺女和小奴才的女人说不得早就叫婆母给休弃归家了。”

邴父到底受时代所困,孙家一提到邴大娘生女儿就萎了。

邴温故可没生男生女那些糟粕,但他知道这时候村里人都在乎这个,跟他们讲平等,只会把他们推到对立面。

所以邴温故不谈那个,他冷漠道:“休妻,也要你们休得了算。你们家懂不懂得法律,不懂,要不要我好好给你们讲一讲。休妻七出,我大姊除了无子,其他一条没犯。但就无子这条现在也用不到我大姊身上,女子五十无子才可休,我大姊现在离五十还远着呢。”

这些村人不懂法,平常把休妻挂在嘴边,也就是说说。实际上就算真的妻子一辈子生不出儿子,也不过是从兄弟或者宗族中过继一个孩子罢了,几乎没有人真的会休妻,主要还是家贫,没有二次娶亲的银钱。

孙家人你看我,我看你,但是倒是没有怀疑邴温故的话,邴温故毕竟是读书人,比他们熟知律法正常。

邴温故继续道:“至于你们不满意我大姊接连生女这事,你们不讲,我们邴家还要来你们家问罪呢。”

孙父气笑了,“邴大郎,就算你是读书人,知道的比咱们地里刨食的多,也不能颠倒黑白吧。邴大娘生不出儿子,凭什么问罪我孙家?”

邴温故开始歪理邪说,“我问你,你家地里的种子是菽,还想种出粳米?我大姊就是地,孙二郎就是种子,就算大姊这田地是上好的肥田,孙二郎这种子不行,种下去的就是那菽,难不成就因为种在好田中就能变成粳米?”

邴温故话说的直白,村里人又没听过这种理论,乍听之下还觉得颇有一番道理在,竟然真有村人跟着点头的。

邴四郎更是一个冒虎气的,他指着孙二郎,“孙二郎,我且问你,你种到我大姐地里的是菽,结果我大姐却结出了粳米,这孩子你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