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和平安停止交谈,南锦屏匆匆忙忙打湿了头发,弄了身水汽,带着平安走出来。

汴京城内,一个探子鬼鬼祟祟进了大学士府。

梅成温坐在主位上接见了他,他从书桌后探出身子,急迫道:“本官不是派你监视丰州知府,你今日回来,可是丰州城出事了,还是丰州知府出问题了?”

探子语气中的兴奋几乎压抑不住,“大人,是好消息,南锦屏失踪了。”

“南锦屏?”梅成温略微回忆起,“丰州知府那个双儿夫郎?”

“正是他。”

“他怎么失踪的?”

“如果属下没有猜错应该是被乌孙人掳走了。”

“什么!”梅成温猛地站起来,大腿撞在桌子上,撞翻了茶盏,茶水打湿了梅成温的长袍。可是这个一向注重仪表的男人此时此刻却顾不得这些了。

“乌孙掳走了那个小双儿,不可能就是单纯掳走玩,必然得跟丰州府尹提交还条件。东西不会少要,这么大的事情,丰州府尹怎么没上奏折给圣人?”

探子道:“大人,以属下看那丰州知府大概是怕乌孙人提出的条件圣人不答应,便想私下自己做主。”

“怎么讲?”梅成温问。

“南锦屏失踪这事,莫说现在朝中不知,就连丰州城和新城也没几人知道的。”

梅成温眯着眼睛,“那你怎么知道的?”

“属下时时刻刻关注着丰州知府,发现自那日南锦屏去新城后,丰州城和新城两城就不对劲起来了。两城全城戒严,日日严查,气氛十分紧绷。”

“当时属下就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刻赶去新城,在新城待了几日,打听不少人,发现没人在新城见过南锦屏。”

“你就是因此觉得那个双儿失踪了?”

“大人有所不知,南锦屏非是正经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性情野得很,日日抛头露面,在后宅一日都待不住。在此之前从没有几日不露面的时候。”

“最主要的是,新城和丰州城兵力有异动,似乎随时准备出兵。属下敢以性命担保,南锦屏绝对出事了,一定被乌孙掳走了。”

梅成温哈哈大笑,“好,掳得好。乌孙干了一件好事,真是天助我也。”

梅成温换了身衣裳,甚至等不及第二日早朝就匆匆进宫面见圣人。

梅成温跪在展煜跟前,“启禀圣人,臣绝对不敢谎报。那丰州知府的夫郎明明被乌孙掳掠,他为何瞒下不报。定然是怕乌孙那边提出过分条件,圣人不肯答应,他舍不得夫郎性命,只想出卖大庸换夫郎平安。”

展煜阴沉着脸色,“梅大人,邴爱卿是朕亲手选拔出来的人才,朕相信他的人品。在大庸整体利益面前和个人小爱,他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圣人有所不知,那位丰州知府被他的夫郎迷的神魂颠倒,什么事情对上他夫郎,他都没有原则的。”

“圣人定然知道汴京城这几年流行的那些倒反天罡,教女子和双儿不孝不悌不守妇道的话本子,皆出自那小双之手。丰州知府但凡还有几分理智都不应该让那样的话本子流传于世,可偏偏那话本子就盛行起来了。且最开始还是打着状元夫郎所著才在汴京城大火的。”

这些展煜都知道,他甚至还看过,邴温故夫郎写的话本子确实有些离经叛道。

“圣人,通过以上种种,就可以看出丰州知府对他夫郎毫无底线,已经被迷的晕头转向。这种情况下,很难保证他为了他夫郎的性命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展煜这次没有反驳梅成温,因为展煜突然想到他曾经调查过邴温故的背景。那时候探子打听到的也是邴温故对他夫郎极其宠爱,甚至一度到了痴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