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从不否认那位新任知府或许有几分治理之能,但是治理好百姓可不代表能治理好丰州。
丰州面临的最大问题从来不是如何治理百姓,而是如何打退匈奴。”
通判深深叹口气。
“把丰州治理的再好又如何,粮种再增产又能怎样,到时候还不都是那些匈奴人的储备粮库。什么时候想来取就取走了。”军使提到匈奴人就恨得牙痒痒。
“若是能天降一位战神,丰州之危才可解。”
“报,通判大人、军使大人,外头新任知府到了。”通判和军使怔了下,然后彼此对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讶异。
军使疑惑,“我未曾听到大量车马之声。”
衙吏回禀,“新任知府只带了十几个人轻装简行而来,估计大部队车马在后头呢。”
“这时候他竟然还敢带着这么点人先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军使道。
“你去后宅禀告一下知府,就说新任知府到了。”通判对军使道:“咱们出去迎接这位新任知府吧。”
军使不屑,纵然心底再瞧不起这位新任知府,礼数上不敢怠慢。
通判和军使出来迎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头的邴温故和南锦屏,知这二人定然是这帮人的头。
但是二人之中究竟哪位才是新上任的知府却有些叫不准了。
实在是两个人哪个都不像是下位者。这二人一个人偏瘦,肌肤养的白皙,一眼就能瞧出平日里是娇生惯养之辈,绝对没干过苦活累活。最主要的是一身文气,即便为了赶路换上方便骑行的装束,仍旧掩盖不住那股子浓郁的书卷气。
另一人身材高大,脊背挺阔,极有气势。面目冷酷,有股不怒自威之感。他给人的感觉很复杂,似文人,又不全似,有文气但不多。若说武者,身有将气,却掺杂了一丝文气。就很不伦不类,四不像。不过有一点错不了,这人牵着马不说,明显对身旁那个面若冠玉的小郎君呈现护持之状。
若是新任知府,这里他官职最大,肯定都是别人护着他,绝对不可能出现他护着别人的情况。
所以通判和军使都把那位被保护者当成了新任知府,而且也更符合他们心目中文人的形象。
“恭候知府大人大驾。”
南锦屏微微侧身避开这礼,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认错了,他才是新任知府邴温故。”
二人抬头时,眼中的诧异之色都要溢出来了,万万没想到另一个才是新任知府。
二人同时发现,这位被认错的人并没有抢了上官风头的惶恐。
邴温故把上任文书拿出来给二人看了,“本官便是新任知府邴温故,身侧这位乃是本官夫郎无为先生。”
通判和军使对视,彼此对邴温故第一印象就坏了,本来邴温故能轻装简行先敢来,二人还真有些敬佩他这份胆色。可是都这种时候了,还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夫郎,这也未免太好色了些。
至于为什么邴温故介绍自己夫郎时特意用了先生二人,两人谁也没往深究。
“邴大人,无为先生。”二人忍耐着心中的偏见,躬身行礼。
邴温故哪能看不出二人的不满,不过并不放在心上罢了。
早在二人打量邴温故的时候,邴温故也把二人打量了个遍。
外表无甚出色,皆是平平无奇之辈。通判文气,但却并非其他府城通判那般平和,周身有一点血腥气,可不多。这应该跟常年待在丰州同匈奴人打仗有关系。
至于后者,身上的匪气都要冲天而出了,可是身为将者匪气才恰恰是最下乘的。匪者,那是不入流之品,通常都是被将者所擒。武官,得有将者之风,那才是上乘。
“你二人哪位是原丰州知府?”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