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天两天,这么多年都没真拿到把柄,怎么这边才跟邴温故有了冲突,那头就被左相拿到把柄。”

姜老侯爷捋着长长的胡须,若有所思。

“阿翁是觉得一切都正正好好,所以就未免太过巧合了,是吗?”

姜老侯爷点头,“我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从不相信巧合。”

“所以,阿翁是觉得这一切背后都有渊亭的手笔。”想到邴温故才来京城,就能把在汴京扎根许久权势滔天的右相搬到,姜憬淮就兴奋。

姜老侯爷瞥了一眼激动的姜憬淮,“你想什么呢?邴温故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子,才来汴京城那么两天,就能搬倒连左相多年都搬不倒的淑妃娘娘的父亲,这简直是异想天开?若是邴温故真有这本事,就不会被流放到吉县那种进去就出不来的沼泽地了。”

姜憬淮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有些失望,“那阿翁还说不相信巧合。”

“我是不相信巧合,但不得不说有的人偏偏运气就是那么好,无巧不成书。邴温故这人运气是真的好,如果梅右相没有被圣人贬罚,邴温故即便到了吉县那个鬼地方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如今梅右相自顾不暇,想来也没有精力再找邴温故的麻烦了。不得不说,你的这位友人运气是真的好,比你还好,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好运气到了吉县还能有几分。”

圣人看着姜憬淮离去的背影,道:“姜家这个小四命倒是好。”

太子恭顺道:“如果不是意外结识邴温故,阿耶怕是不会这么快升他的职。”

“你知道为什么吗?”圣人提笔批阅奏折,考校太子。

“可是因为姜老侯爷,阿耶是怕他生出不臣之心?”

圣人没有避忌自己那些心思,“自认为功高盖主,而后蔑视皇权,最后不满皇权,推翻皇权自个上者,自古以来历朝历代从不缺乏这样的臣下。”

展煜可不觉得防着这些功臣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事的时候,朕敲打敲打这些人,也好叫他们知道这天下姓展,是朕的天下。朕愿意给,他们才能身手接着,朕不愿意给,便是一针一线,他们也碰不得。”

展煜说到这里,眼中都是精光,“不过呢,帝王权术,讲求平衡。敲打功臣,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同时,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得让他既敬又怕,还要服众,这其中的手段太子你还要慢慢学习。”

“是,父皇。”

圣人拿起桌上的一封密信,这封信是他安插在赈灾粮银的禁军中的一位探子呈上来的,上面所书写的都是邴温故到了吉县后所做的一举一动。

展煜看完信,把信递给太子,“你看下。”

展煜道:“这个邴温故头脑还算清醒,没有看见灾民可怜就被蛊惑,真在半路上把赈灾粮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