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人救救我们吧!”

灾民一呼百应,齐齐给邴温故跪下。

邴温故瞥了带头的灾民一眼,如何看不懂他的心思。这是以为他救了女儿和孩子,年纪又轻,是个好拿捏的主,想利用他的心软,半是卖惨半是强迫搞些粮食。

可是这个口却开不得。

首先这些粮食是赈灾粮,哪听过赈灾粮没到赈灾地半路就都发光了的。

其次,这个头开了,各地灾民都涌来,粮食发没了,他到了吉县,那些死守吉县的百姓该怎么办?今年的粮种又该怎么办?没有粮种,地种不了庄稼,年底没有收成,百姓来年接着受灾吗?

最后半路发放赈灾粮,那是大罪,邴温故轻者乌纱帽不保,重者项上人头不保。

邴温故对跪拜他的百姓大声道:“半路发放赈灾粮不可能,还是那句话,若是信得过本官,那属于吉县户籍的就跟本官回吉县。本官至少能保证吉县百姓不被饿死。”

带头的灾民忽然激动起来,“回吉县,当我们不知道吗?钦天监都算出来了,吉县至少大旱五年,还有两年旱灾,你让我们跟你回去,就算有粮种种地,可到了夏天没水灌溉,庄稼还不是旱死,到了年底颗粒无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还不是一样等死!”

邴温故眉头微皱,钦天监算出吉县连旱五年这事怎么会传到吉县,就算为了安抚吉县百姓,稳固人心和社会稳定,这种事情圣人应该瞒得死死的,怎么可能轻易传出来,还传到吉县。

“这谣言你听谁说的?”邴温故问道。

“吉县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都是。”

看来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动摇民心,不出意外,故意散播此等言论之人应该是冲他来的。

“本官还是那句话,赈灾粮只有到吉县才可放。”

邴温故说完带着人就走。

“大人,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死,给我们一点粮食吧!”那个带头的灾民冲着邴温故等人就扑过来。

邴温故身材高大威猛,刚才一脚就把一个成年男人踹吐血了,可见其力量。

带头的灾民知道他肯定打不过邴温故,甚至可能近不了邴温故的身,就冲着南锦屏扑去。

南锦屏作为邴温故的家眷跟着邴温故去吉县赴任,穿的当然是夫郎装,所以在场的人都知道南锦屏是个双儿。

人大约都有从众的心理,当有一个人动了,立刻就有人跟着动。

邴温故动作迅捷如风,反应十分快,一把抽出身侧姜憬淮的剑,一个回转身一剑抹了灾民的脖子,血喷了出来。同时邴温故展开宽大的袖袍,挡住南锦屏的脸,血便只喷溅在邴温故一个人身上。

那个灾民死前还瞪着大大的双眼,似乎不敢相信他就这样丢了性命。

灾民重重仰倒在地,扬起一阵沙土。

灾民温热的血液似一盆冷水,浇灭了头脑发热的灾民。

那些动了和正要蠢蠢欲动的灾民停止扑过来的动作,警惕地瞪着邴温故等人,不敢再动。

姜憬淮和禁军护着邴温故,邴温故手持染血的剑护着南锦屏,一行人快速地离开,返回队伍。

同时队伍的最后方,紧紧跟着一个女人,女人的手中紧紧牵着一个小女孩。

邴温故等人回到车上,姜憬淮收回剑,有些担心地看着南锦屏。

“锦哥儿这是第一次见杀人吧,会不会害怕?”姜憬淮问。

“还好。”南锦屏有些虚弱地对姜憬淮笑笑,其实他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邴温故一直牵着他的手,二人上了车,他也没放开,南锦屏就没那么怕了。

姜憬淮看了看邴温故,又看了看南锦屏,“锦哥儿,我知道你心软善良。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下,渊亭若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