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出院了。”

“姐姐,我离开福利院了,留下了一大笔钱,够小朋友们生活很久,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找个离医院近点的地方住,福利院太远了。”

“姐姐,春节快乐,新的一年也要平平安安。”

……

没有人回过她。

虞知聆不觉得自己很苦,她从小就乐观,因为一早便知道自己是个短命的主,抱着活一天便是赚一天的心,倒也很快活。

她从出生以来,身边遇到的都是好人,无论是福利院的院长和小朋友们,还是许院长的女儿,以及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没有一个坏人,个个对她都是真心的。

甚至是那个抛弃了她,却又每月给她汇入足够金钱的人,她觉得是她的亲人,她也觉得那是个好人。

除了这一身病,除了不能上学,除了没有朋友,她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可一个病弱的身子,和永无止境的孤寂,已经快要摧毁她了。

许院长死后,她学会了一个词,阳光型抑郁症。

人前无忧无虑没心没肺,人后一坐就是一整天,她总喜欢躺在病床上看风景,窗外种了一株橙花树,春季冒芽,夏季开花,秋季落叶,冬季挂满霜雪。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两年过去了。

直到某一天,她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病房内从未关过灯,她用毯子包住自己蜷缩在床角,身子控制不住发抖。

虞知聆看到窗外升起的日头,床头柜上摆着她和许院长的合照,她摸了摸那张脸,意识早已晃到了九天云外。

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站在医院的天台上,再往前一步便是深渊。

虞知聆一点都不怕,这栋楼高三十层,掉下去绝无活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上来的,意识清醒后却并未下去,而是低头看着下面空无一人的街道,心里寻思着,这里在施工早已封锁,从这里跳下去砸不到人的。

她看了许久,等到日头彻底升起,对面的楼里有人发现了她,惊恐推开窗户大喊。

“小姑娘,别做傻事!”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奶奶,虞知聆视力不错,第一眼便注意到她的脸,像极了许奶奶。

她几乎是哭着爬下来的,坐在天台上放声大哭,给了自己两个巴掌,格外响亮,两边脸打出了通红的巴掌印。

天台的大门被撞开,照顾她的医生护士冲过来,年轻的护士姐姐抱住她。

虞知聆那时候想,她如果真跳下去了,这个负责她病房的护士姐姐,刚工作没多久,是不是要因为没监管好她受到牵连了,她不该为这个姐姐带来麻烦。

明明有很多人希望她活着的。

她真是个混账。

虞知聆买了一盒彩纸,折了一下午的玫瑰花,抱着花束送去给那个姐姐,向她道歉。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护士姐姐收下了她的花,回送了她一盒糖。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小聆,心情不好的话,今天允许你多玩一个小时的游戏,好吗?”

可虞知聆打游戏也是个菜鸡,之前组队被骂,后来干脆单机打了。

但是那天,她刚登上游戏,便有一人发来了好友邀请。

小鱼小鱼:【我是个菜鸡,你想好。】

阿归:【没事,我也是。】

虞知聆以为阿归谦虚,那人的装备那么多,怎么可能是个菜鸡?

打了三局后,虞知聆:“……”

小鱼小鱼:【你这些装备哪里来的?】

阿归:【买的。】

小鱼小鱼:【你买了会用吗?】

阿归:【不会,送你吧,你用。】

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