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爹相继离世,姐姐疏离她,她孤身守在只有她一人的家里,哭得哽咽。

可在这小小的家中,邻居就住在隔壁,她连哭都不能大声。

阿容离开了惊鸿村,顺着自己幼时常走的路来到不忘河边,汹涌的河水掩住了她的哭喊声,她大哭了一声,双眼红彤彤的,像只委委屈屈的小兔。

可哭完后,日子该过还是得过,阿容在不忘河边洗了把脸,打算过几日再做个别的点心给阿萦送去。

没办法,姐姐总是不吃饭,她做妹妹的很担心,拿得出手也只有这一手厨艺。

她也是在这时捡到的应尘。

清澈的河面漂浮来一个模糊的影子,阿容吓了一跳,以为是河里的鱼死了,这条河里有许多生物,鱼虾都有。

她本不欲管,死了的鱼会被里面的大鱼吃掉,也不会污染水源,阿容站起身。

也就是这一站,她的视野辽阔,看到了河面上那道黑影。

一个蓝衣青年,玉冠束发,清俊缥缈,腰间的玉牌在他周身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结界,这才没让他被溺死。

阿容是第一次见这种穿着打扮的人,她惊呼了声,动作比脑子反应快,一跃而下跳入不忘河,她从小便会凫水,朝那个人游去,使了瞬身的力道才将他拖上了岸。

上岸后,阿容蹲在应尘身边戳了戳他的脸:“你死了?”

一个昏厥的人自然是听不到她的话。

阿容也感受不到他的脉搏,趴在他胸口听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

她虞相容第一次救人,救的竟然是个死人。

应尘身上伤很多,像是与人发生了打斗后坠入河里的,阿容想了许久,在犹豫要不要把他重新扔回去,如果他死了的话,拉回家还得挖个坑给人埋了。

可惊鸿村是不能埋外人的。

阿容叹气,还是没把他扔进河里,那样会被大鱼啃噬,他长得这么好看,留个全尸吧。

她吭哧吭哧在不忘河边挖了个大坑,那里都是沙子,埋人也方便些。

坑挖好后,阿容将应尘拖进坑底,抽抽搭搭擦了擦硬挤出来的眼泪。

“小公子,我以后会记得来给你烧纸的,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外人。”

阿容将坑边的沙子推到坑中,渐渐埋葬了应尘的身子,她认认真真埋人,没注意到坑里的人脸色憋得通红,忽然正开眼剧烈咳嗽。

“啊!”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将阿容吓了一跳,?*? 下意识将手上的沙子砸在了坑里,恰好仍在应尘脸上。

大口大口呼吸的应尘的猛地吃了一口沙子,又险些将自己噎死。

“你没死啊!”

阿容慌忙扑进坑里,将已经埋了半截的人又挖了出来。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阿容将应尘拖回了家。

她住的地方是小时候的住宅,只有三间屋子,除了一间书房外,便只剩两间卧室,一间是她阿娘住的地方,一间是她和阿萦小时候的住处。

阿容不能让应尘住母亲的屋子,也不能让他住自己的房间,便只能在书房里用木头搭了个简易的床榻,抱了一床新的被褥给他。

应尘站起身,小声道:“在下住在这里是不是麻烦姑娘了?”

阿容瞄了眼他俊秀的脸,小幅度摇了摇头:“没事,我寻常也是自己住。”

应尘身上的伤很严重,几乎到了要命的地步,不忘河有阵法,必须得阿萦打开后,应尘才能离开。

中州的人是过不来的,阿容猜应尘落入河内,没被阵法绞杀,应当是他腰间那玉牌的缘故,瞧着像是件宝物。

应尘无处可去,只能在阿容家养伤,白日他也不会出去,惊鸿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