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桌上的灵石,揉了揉眉心,笑了一整晚。

群英大比结束,他也该收拾收拾准备进墟尘仙境取鳞苇草,以他现在病弱的身子,进去或许便是个死,但不进去取到鳞苇草,他同样是个死。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只有鳞苇草可解。

翌日清晨,云祉拉开房门,一人坐在院里。

她手上捧了个比脸还大的饼,正嚼吧嚼吧吃早膳,瞧见他出来后还指了指桌上的另一块饼,口齿不清道:“还有一块呢,我刚买的,热乎呢。”

云祉惊诧:“小五,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她的脸,话锋一转:“你……受伤了?”

脸上,脖颈上,凡是露出来的地方,都或多或少受了伤,像是被火燎伤的。

虞知聆咽下馕饼,给自己灌了口水,取出乾坤袋里的木盒。

“刚摘的,趁着还新鲜赶紧吃了。”

云祉打开木盒,里面安静躺着的,赫然是一株鳞苇草。

他眨了眨眼,喉口干涩:“小五……鳞苇草只有墟尘仙境有一株,你……”

虞知聆有咬了一口馕饼,笑嘻嘻道:“我不是魁首吗,魁首可以进墟尘仙境选一株仙草或是宝物,那鳞苇草有个讹火兽镇守,过去一直没人敢拿,刚好让我捡了个漏。”

云祉握着木盒的手攥紧,茫然看她:“你之前嫌麻烦从不参加群英大会,这次难道是……”

虞知聆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俩谁跟谁啊,你这病有的治怎么不告诉我,你早些说,我十年前就拿了魁首进去替你摘了,还是你那小厮说漏嘴了我才知道的,还好这次还算顺利。”

她又拍拍自己的胸膛,仰起下颌骄傲道:“云挚友,以后请叫我,群英魁首,这感觉也太爽了!”

那株鳞苇草,救了云祉的命,压住了他的毒。

他看着虞知聆的脸,薄唇紧抿,接过了她的馕饼,咬了一口后险些被噎住。

猛灌一杯水,冲下后看向在一旁笑到捧腹的虞知聆。

云祉呢喃喊道:“虞小五。”

虞知聆笑呵呵应下:“我不笑了还不行吗?”

云祉垂下长睫,道:“如果你以后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因为,他们是挚友。

为挚友,万死不辞。

永远不悔。

黑衣青年半蹲下,轻飘飘道:“他陷入回忆了,你去抽了他的[不寐魄],云家家主的身份在中州少些麻烦,靠近虞知聆也更方便。”

女子应下:“是。”

她抬起手,闭眼凝神,魔气在掌心翻转,血红的灵力沿着闭目的青年眉心涌入,找到他七魂六魄中的不寐,抓住那缕魂魄往外抽。

黑衣青年慢悠悠站起身。

微凉的金光缓缓涌现,似乎在与血红魔力抗争,可还是被一点点抽了出来。

正要被彻底抽出之时,闭目的人忽然睁开眼。

双目宛若寒冰,他抬剑横劈,一剑斩断那女魔修的手腕。

变故发生太过突然,只是眨眼之间,云祉翻身站起,周身水气翻飞,引水入剑。

黑衣青年愣了愣,拽住一旁的女子迅速后退。

“云祉?”

“主上,他竟然醒了?”女子捂住手腕,并未痛呼,不可思议:“他看到了什么,不该是心魔吗,为何会醒来?”

黑衣青年冷声道:“不,他没有心魔,他与虞知聆不一样。”

没有经历过苦痛,只有美好的记忆和坚定的道心,何谈心魔?

云祉衣袂翩飞,白衣白发干净整洁,水汽凝成风暴,双目平淡,漠然到像是世间万物皆为刍狗。

“我要去拿朝天莲,拦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