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凉亭内只有他们两人,虞知聆偏头看向湖面,绿水清幽,远山雾霭朦胧,听春崖作为颖山宗最高的一座主峰,虽只住了虞知聆和墨烛,但地域辽阔。
她伸出手,指尖轻触冰冷湖水,捞起湖面上飘落的一朵橙花。
邬照檐放下茶:“虞小五。”
虞知聆没回应,将橙花捞起,被打湿的花瓣浸了水后反而更加鲜艳。
“你……现在有些像过去七十年了。”
像那个冷漠沉稳,可靠但又过于孤僻的濯玉仙尊。
虞知聆的身子忽然僵住。
邬照檐继续道:“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有些事情你忘了就干脆不要想起来,就算想起来,虞小五,我知道你放不下,但是能不能……就做你自己,你是虞小五,你不是中州的濯玉仙尊。”
“该放下了,也该放过自己了,不管你想到了什么,都不要再困住自己了,你的世界不是只有拂春仙尊,你也不是为了拂春仙尊而活的。”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才更重要。”
邬照檐离开了,亭内只坐了虞知聆一个。
她微微垂首不知在想什么,鬓发散落遮挡脸颊,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落进了一片橙花,此刻接近夜幕,晚风阵起,掀动湖水泛起涟漪。
“我……越来越像濯玉了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虞知聆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