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自恋,这简直就像是他看着她的脸说出来的一般。

是因为她催婚,他生气了故意逗她,还是真的……

虞知聆摇了摇头,原书里濯玉死的多惨,她一个读者可是知晓的,直接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墨烛连根头发都没给濯玉留。

这孩子难道脑子还没好?

虞知聆在院里坐了会儿,月影出现的时候,墨烛将晚膳备好了。

她身子不便,坐在轮椅上看他收拾,越看越是觉得这小徒弟变了好多,刚回到宗内的时候满身是刺,她跟他独处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小脑袋下一秒就不在脖子上了。

如今出行有他跟随,入眠由他陪伴,小徒弟给她端茶倒水,连饭都是剔好刺剥好皮递到嘴边的,被她怎么折腾都不生气。

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真的喜欢她?

想到那种可能性,虞知聆一个哆嗦,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她得是喝了多少假酒才能醉成这样啊。

她这具身子拿的可是反派剧本,他没什么特殊癖好吧,没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墨烛在收拾餐桌,虞知聆推着轮椅来到他身侧,歪歪脑袋打量这个小徒弟。

难道……

是师尊汹涌的关爱和负责任的管教温暖了小徒弟冰冷的心?

墨烛盛好汤摆好饭菜,正准备回身伺候自家师尊吃饭,刚扭头对上师尊闪亮的眼睛。

墨烛:“……师尊,用膳吧?”

虞知聆自己推着轮椅来到桌边,看着一旁在木椅中坐下的墨烛,双眸微微眯起。

墨烛:“……”

墨烛问:“看弟子干什么,弟子脸上还有面粉吗?”

虞知聆摇了摇头:“不。”

墨烛:“那师尊在看什么?”

虞知聆:“看你有没有感恩之心。”

墨烛:“?”

虞知聆凑近,颇为认真问他:“师尊对你好不好,从你回宗开始,有没有感受到师尊汹涌强大的关爱?”

墨烛想起她送的番薯,她的偏袒和保护,怕黑的她冲去了潋花墟救他。

这些算是关爱吧?

墨烛点头:“嗯,有。”

虞知聆又问:“那有没有感受到师尊对你的严厉管教?”

她指的是她列的那个清单吗,叫什么《成功徒弟是如何养成的》。

墨烛迟疑点头:“……有。”

虞知聆皱紧眉头:“所以你对师尊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感受到师尊温暖的关爱和对你的管教了?”

墨烛忽然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她觉得他对她的好是基于徒弟对师尊的感恩。

墨烛脸上的轻松一点点冷下,一股寒意沿着外衫往身体里窜。

虞知聆:“你怎么不说话?”

墨烛紧抿唇瓣,在她的逼问下,忽然反问了她一句:“师尊呢,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子,还是因为我是墨烛?”

虞知聆皱了皱眉:“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

区别大了。

墨烛沉声道:“如果我不是师尊的徒弟,只是墨烛,师尊会对我这么好吗?”

虞知聆感觉到他情绪似乎不太对劲,师尊迟钝的大脑这时候响起了警报,缩了缩身子想要远离他。

“选这个干什么,你们就是一个人唔,墨烛!”

轮椅下方被人勾住,他这人腿长,轻轻一勾便将想要推着轮椅跑路的虞知聆给拉了回来,这下他们的距离近到几乎肩膀挨着肩膀。

墨烛扣住她的手腕,微微俯身凑近她,固执道:“我就要答案,不论过去,师尊就只看现在,如果现在我不是你的徒弟了,你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