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芜摇了摇头,转身朝听春崖外走去。

“先走吧,云祉和照檐等久了。”

她明显是有心事,燕山青和相无雪对视一眼,并未刨根问底,有些事情,到了该说的时候,她定然是会主动开口的。

***

虞知聆回到自己阔别了十几日的小院。

墨烛将她放在院里的榻上,屋内十几日没住人,难免会落灰,他提前进去收拾,虞知聆安然躺在榻上磕板栗。

还是小徒弟剥好了的板栗。

燕山青他们并未跟来,芥子舟落地后,他们应当便去找了云祉和邬照檐。

虞知聆放下板栗,拿起腰间的通信玉牌拨了过去。

对面接得很快,清清淡淡的声音自玉牌中传来:“濯玉?”

虞知聆清了清嗓子,问他:“云祉,你现在在颖山宗吗?”

“嗯,在,我……和照檐都在。”

话音落下,她似乎还听到一声轻哼,像是从云祉的身边传来的。

声线陌生,但又很熟悉,熟悉到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一闪而过的画面,心里莫名有些安心,好像来的人是濯玉很好的朋友,她对于朋友有种下意识的信任和依赖。

虞知聆皱起眉头,她总是能感受到这些不属于她,而是属于濯玉本体的情绪。

云祉叹气:“我上次让你抽空跟照檐联系,你是不是没联系?”

虞知聆有些心虚,讷讷回应:“我……我忘了……”

邬照檐瞬间炸了,拿过云祉的玉牌冲她怒骂:“忘了?濯玉,你怎么不忘了吃饭啊!出门怎么不忘了回家啊!睡觉怎么不忘了盖被子啊!濯玉我告诉你,过去十年是你先断交的……”

虞知聆将玉牌拿远了些,耳膜险些被他震碎。

他一句不重骂了足有一刻钟,才终于在喝水的间隙被云祉拿回了玉牌。

云祉道:“濯玉,先不说这些了,你找我有事吗?”

虞知聆听到云祉的声音,这才将玉牌拿近了些,道:“你一会儿跟我师兄师姐谈完,可以来听春崖一趟吗,我找你有些事情。”

云祉那边停顿了瞬,似乎是猜出了虞知聆要问什么,过了一会儿应声:“好,先不说了,燕掌门他们来了,我们先谈事,你等我一会儿。”

“嗯,好,我等你。”

玉牌被挂断,墨烛也在这时候收拾完屋子走了出来。

他知道她在跟谁说话,那人是云祉。

墨烛垂眸,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意,虞知聆是有事找云祉。

但方才在屋内听到他们熟络的交谈,几人认识了这么多年,即使虞知聆失忆了,但他们的感情似乎并未因此生分,云祉和邬照檐依旧关心她,她对他们两人的信任也是可以听出来的。

心里升起些异样的情绪,他有些难受,拳头无意识捏紧。

“墨烛?”

戾气被虞知聆打断。

虞知聆躺在软榻上,瞧见自家徒弟站在青阶上,眼眸微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似乎不太对劲。

她又喊了一遍:“墨烛,你怎么了啊?”

墨烛抬起头熟练牵出笑,朝虞知聆走去。

“师尊,屋内收拾好了。”

他来到榻边,俯身将虞知聆抱起。

不知道是不是虞知聆的错觉,小徒弟将她抱得很紧,她忽然被抬高了些,脑袋刚好搭在他的脖颈处,鼻尖险些抵到他的脖颈,若非虞知聆反应快退后了些,她或许便亲了上去。

虞知聆小心问:“墨烛,你……没事吧?”

墨烛抱着她往屋内走去,边走边回话:“无事,师尊忧心。”

虞知聆感慨,青春期的孩子还真是一阵晴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