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不生气。”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生气啦?”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生气。”

虞知聆这才笑起来,侧过身子与他面对面,问他:“今天是我睡着不老实,把你拉到榻上的吗?”

墨烛神色一僵,目光灼灼看着她。

虞知聆道:“我没对你做其他的吧?”

墨烛席地坐在榻边,放轻声音回她:“没有,师尊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累了在师尊的榻上睡了会儿,师尊生气了吗?”

虞知聆摇摇头:“没有呀,我不生气的。”

很近的距离,在墨烛的眼里,她笑起来像朵小花,能让他所有的坏心情都一扫而空。

墨烛眸色转深,她没有察觉,将脸颊往锦被中藏了一半,小声叮嘱他道:“我先睡啦,你等我睡着就走吧,今夜早些休息。”

“嗯,好。”墨烛应下,替她拉了拉被角,“师尊睡吧,我守着您。”

小徒弟不生气了,虞知聆这才放心闭上眼,酝酿睡意。

墨烛长睫微垂,思绪如今很乱,脖颈和锁骨上的咬痕隐隐作疼,以他的自愈能力,轻易便能让其愈合,但就是……

不想。

所以未曾动灵力疗伤,隐秘的疼也让他清醒到难以入睡。

这是她留下的牙印

“墨烛!”

思绪忽然被耳畔跳跃的声音打断。

他回过神看去,瞧见虞知聆又将脑袋从锦被中探了出来,柳眉紧紧皱起,好像想起了很严重的事情,让他也立刻严肃起来。

“师尊,怎么了?”

虞知聆忽然道:“大事!”

墨烛蹙眉:“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吗?”

虞知聆认真道:“你今天吃药了吗!”

墨烛:“……”

虞知聆一脸懊恼:“是我的错,你今天忙着照顾我,一定没来得及吃药吧,快吃啊,这药不能间断的,早治疗早痊愈。”

墨烛:“……”

墨烛:“好,这就吃。”

虞知聆亲眼看到他吃了药,提起的心总算落下,试探性询问病情:“那你吃了两天药,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呀?”

墨烛:“……好多了。”

虞知聆心满意足缩回锦被中,笑眯眯道:“那好,接着吃,晚安。”

他不懂她的晚安是什么意思,但看她闭上了眼,应当是祝他晚好的意思。

墨烛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无声笑起来,听到她均匀规律的呼吸,他将脸颊凑近她,小声又郑重地回她:“晚安。”

晚安,师尊。

被她这么一打岔,他是彻底没心思乱想其他的了,往日洁癖异常,此刻却能席地坐在榻边,守着她入眠。

外面夏雨淅淅沥沥,虽是深夜,但屋内烛光通明,自打知晓虞知聆怕黑之后,他便将她的寝殿内放满了明烛,可以燃上一整晚。

只要有光,她就永远也不会害怕。

***

燕山青一早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路上遇到钟离浔,他瞧见几人收拾好了包裹,诧异询问:“燕掌门,你们要回颖山宗吗?”

燕山青沉声应道:“嗯。”

钟离浔茫然问:“我兄长知晓吗?”

“嗯。”燕山青态度不冷不淡。

钟离浔也?*? 不生气,朝几人拱手行礼:“那祝几位一路顺风,平安回去。”

他们走得这般早,可苦了虞知聆,一大早便被墨烛喊醒。

她还没睡醒,迷迷瞪瞪问他:“怎么了吗?”

墨烛俯身单膝跪在榻边,拨开她鬓边睡得凌乱的发,将虞知聆从被中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