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同小异的盒子,羽泽随手指了一个,打开后迎面扑来股香气里面躺了一整盒白肉花花的鳕鱼。
羽泽不敢相信地张大嘴,还没来得及道谢,沢莲又替他打开了另一个盒子,另一个盒子里也是鳕鱼。
“开玩笑的,全都是送给你的。”沢莲笑道。
“真的吗?!”
羽泽将什么alpha还是omega的都抛之脑后,栖川沢莲绝对是世上最善良的兽人。
那之后栖川沢莲经常来东苑送一些珍贵的吃食,作为回报羽泽把院子里种着的紫藤花捡一些给他做药材,一来二去两人成了能够坐在一起夜话到天亮的关系,羽泽也对这个待遇特殊,人人都敬而畏之的蛇族质子有了更深的了解。
狼人们的敬和畏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的父亲栖川荒彻,一个碰巧遇上更为凶残暴戾的源氏老虎才让世人暂时忽视的存在,所有惨绝人寰的刑罚和严酷的旧典律法都来自于这位蛇界之主,虽然栖川沢莲13岁就被送往狼群中成为质子,但据说栖川荒彻对这个爱妾唯一所出的儿子寄予了非一般的厚望,栖川沢莲也没有辜负这番厚望,无论是与风间寺不相上下的强大战力还是在研制独门秘药方面的天赋,他都是无出其二的存在。
但这些都和羽泽没有关系。
沢莲只是他在风间府唯一的朋友。
“够了!已经多到穿不完了!”羽泽从五颜六色堆积成山的衣服里钻出来,制止沢莲继续展示更多。
“可是我还想看小狐狸穿这件。”沢莲无辜地眨着眼,向羽泽展示一件桃粉色的和服。
羽泽笑容和善:“沢莲,你要是再浑水摸鱼骗我穿女式和服我就咬你七寸哦。”
“对我这种巨蟒是没有用的。”
“那就试试看是你的皮更厚还是我的牙更锋利。”
没有杂质的笑声穿透屋顶、感染着无边寂寥的天穹,待第一颗星星落下又带回了夜晚难免会有的怅惘。
羽泽和沢莲躺在衣服堆里,像飘在无边无涯的海面。
“狐狸,再给我讲讲你的故乡。”
“没有手足厮杀,没有铁规戒律,兽人们自由自在生活在一起的狐狸洞。”
沢莲企盼地看向羽泽。
羽泽一骨碌坐起身,端起要讲好一段故事的架势:“咳咳!”
“在我们立花,是omega管理着整个家族,现在的家主是一位年逾过百的狐狸奶奶,也就是我本人的奶奶。”他从地上捡起一把折扇,有模有样地转圈,“立花的狐狸们最擅长跳舞,可是呢,我们从来不会被谁逼着跳舞,侍者们不会因为撒了一杯酒就被鞭打,omega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alpha交配。”说到这他的眼光有些暗淡,但随着抛起的扇子落回手里他又找回了状态。
“而且!”他扑通一下跪在沢莲身边,沢莲微笑着转过头来看他。
“在别的兽群alpha不论怎样最后都要回归本家,而狐狸们有选择的权利,是要继续留在狐狸洞呢还是到很远的地方游历。”他抓起沢莲的一缕头发把玩,又想起什么似的兴奋起来,“小时候我和哥哥经常偷跑到边境的地方玩,每次被我母亲发现都气个半死!最好笑的是每次都只罚我哥不罚我,但是我哥不长记性,被抽肿的屁股还没消呢就又拉着我瞎跑瞎逛!”
“还有我和我哥哥!”他高亢的声音戛然而止,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一样萎缩起来,“还有……”
羽泽不可抑制地掩面哭泣,沢莲立马抓住他的手。
他的肩膀抽搐着抖动:“谢谢你沢莲、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话……除了你根本没有人和我讲话……真的是太孤独了,每一天都……”他再也不能忍受地扑进沢莲的怀里放声大哭,“请你做我一辈子朋友!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