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痛的无法呼吸,渐渐弯下身,手指用力抓着心口的布料。
很痛,很痛。
这是姜致没有感受过的痛,明明身上没有一道伤口,却感觉自己要被撕裂了一般。
这比小时候被人用砖头砸破脑袋还疼。
眼睫洇出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
蹲在大马路上,一点形象都没有,哭了很久。
周围的路人看了又看,还有人录像,以为周融欺负了姜致,想要帮她。
姜致摇摇头,澄清后,她起身面对面前神色冷淡的周融,低声道谢。
她并非是个不知道感恩的人,也知道周融压根没义务在马路上陪她这么久。
周融不语,只说:“上车吧,送你回去。”
姜致上车,又道谢了:“谢谢。”
车内很安静,一路朝着大桥上驶去。
没过一会,姜致低声:“我今天不想回去。”
司机下意识看了看周融,他的老板是他,他不发话,司机也不敢动。
周融说:“搬过来吧。”
姜致犹豫了一下,“我想带着安然过去。”
安然死后,房东来过一次,看着立牌嫌晦气,已经三番两次和姜致提过,想让她知难而退,或者是别再把这个放在家里,她想把安然的那间房出租。
姜致不同意,想交一整间的费用,房东同意了,但整个房租翻了一倍。
一倍,足够姜致再找一个很好的房子了。
斜斜夕阳落进窗户,模糊男人冷厉的脸庞,他比之前又要瘦一点。
车停在小区楼下。
姜致跟着人上楼,夕阳的余晖在逐步扩大,形成一个漂亮的光圈。
滴的一声,电子锁打开。
周融说:“明天许助理会帮你安排搬家师傅。”
姜致:“……好。”
影子一前一后,踩在冰凉的地面,她快步上前两步,又踩住了周融的影子。
周融回头,正好看见她幼稚的动作。
周融:“……”
光不会永远停留在天空上,会随着时间慢慢暗沉下去,沉默寡言的凶狠博弈在唇齿之上,又在脊背之上。
湿漉漉的发散落在背上,半遮半掩的白和暗色被褥糅合。
风情流转,媚骨天生。
周融眼神沉沉,喉头滚动,手指沿着一节一节骨头数下去。
姜致这段时间是一个暴瘦的状态,有肉的肩胛骨也紧紧贴着骨头,汗水顺着皮肤表里往下流淌。
她触及着他,也触及着他的欲望本身。
……
结束后,姜致轻手轻脚去浴室,周融则是在阳台处打电话。
她沉下去,铺天盖地的水流淹没她的口鼻、耳廓。
世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喧嚣远离。
脑子不受控的,一直往下沉。
姜致微微蜷缩起来,犹如在母体一般温暖。
门忽然被推开,脚步声急促。
美梦泡泡一瞬间被戳破,姜致骤然抬头,男人长臂一伸,竟直接把姜致从水里捞出来。
水流倾斜而下,铺满整个浴室的瓷砖地面。
女人湿漉漉地抬起眼睛,瞳孔没有焦距,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黑黝黝瞳孔里的慌乱紧张一览无余。
他也会有真心吗?
姜致模糊地想,伸出手,肺部却痉挛成一团,她弯下腰,开始咳嗽起来,整个鼻腔都是水的味道。
斑驳的梦里是树的影子,女人站在树下,盈盈朝着她笑。
她在对她说:“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下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