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旁的,只因带着苏心瑜与陆炎策一道去。
此行去往庆州,随他一道去的有寒风、冻雨、惊雷与闪电,他们必须得跟着。苏心瑜带了琴棋,陆炎策带了个会功夫的小厮吉祥。
人数已然精简,却仍有不少。
怕路上住宿不便,而他身上又有伤,遂以两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同行。
从国公府出发,他全程闭眼不语。
虽然事先声明,他们莫吵,但他闭眼时,还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小动作不断。
罢了,他不气。
大半个时辰后,车子出城门,停车接受盘查。
寒风打开车门,方便官兵查看。
见到车内端坐之人,官兵急忙拱手放行:“原来是陆少卿,失敬失敬。”
车子复又行驶,刚出城门口,竟再度被人拦下。
陆承珝不悦:“谁人?”
寒风转头与车内道:“有一男子持长枪拦住了车马去路,公子,容属下处理。”
话音落,陆承珝听闻外头传来长枪倒地的声响,继而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少主!”
苏心瑜与陆炎策也听见了,掀开窗帘瞧外头。
只见车外跪了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
男子拱手道:“属下曾在陆将军麾下,今寻到少主,属下愿为少主效劳!”
“我有急事,你莫挡路,从哪来回哪去。”陆承珝淡漠出声,“寒风,走。”
“是,公子。”
寒风甩起马鞭,车子绕开男子,疾驰而去。
苏心瑜撩着车帘往后望:“那男子还跪着,转了个方向。”过了片刻,“他站起来了,对着咱们马车方向,作了一揖。”
“老五,那人说是三伯的手下,估摸着走投无路了,寻你收留。”陆炎策猜测。
“来路不明,可疑。”
陆承珝嗓音清冷。
父亲身旁之人,他基本都认识,方才那人面生。
特别是如今他身受重伤又身中剧毒的时候,但凡来他身旁之人,皆为可疑。
出了京城,一路前往庆州。
走的是官道,住的是驿馆,两日行程倒也安全。
只是进了庆州后,苏心瑜发现路上车马与行人比前两日路上见到得要少。
“庆州真的不太平吗?”她不禁问端坐着的陆承珝。
陆承珝嗓音淡淡:“并非说烧杀抢掠之事多,而是庆州多盗贼。”
“就是小偷多。”陆炎策也道,“我小舅的布庄被偷了不少,一时间交不出货,前段时日他便从京城赶去庆州处理。”
陆承珝补充:“盗贼猖狂,发生旁案的概率会有升高。”
“怪不得我瞧着大白天的,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苏心瑜仍旧瞧着外头。
一般村庄里,不应该村民们相互走动攀谈的么?
她这边瞧去,只见他们都有些慌乱,连见到他们的马车过来,都着急将门给关上了。
仿若他们是歹人一般。
陆炎策问:“老五,老二的师父住哪?”
“庆州刀县良材镇。”陆承珝对外吩咐,“去问问,到良材镇还需多久?”
冻雨应声称是。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下。
后头那辆马车上,下来琴棋与吉祥。
他们不知马车停下是何故,遂来前车问。
话还没问出口,有一个老太太拄着木棍当拐杖颤巍巍地走来:“你们是外乡人吧?”
吉祥点头:“是啊,老婆婆,我们是外乡来的。”
老太太压低声:“走,快走,你们小年轻千万不要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