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珝丝毫听不进旁的话,脑中只她一句确实不想他选的话在重复,欣喜地确认:“你确实不想我选?”

“我胆小又小气,皇家的勾心斗角,我害怕;夫君生得昳丽艳绝,我不喜与旁人分享。”

说话间,泪水似决了堤,哭得一噎一顿的。

陆承珝只觉自己大抵太过分,瞧她伤心难受,模样梨花带雨,心情甚是愉悦。唇角弯起,唇瓣去亲她眼角的泪。

适才被他那样凶狠对待,此刻他的唇又凑来,苏心瑜心里发憷,脑袋往后仰。

边桌窄,后脑勺堪堪要撞到墙壁,陆承珝眼疾手快地以手作挡,她的后脑勺便撞进了他的掌心。

“怕我?”

“躲我?”

嗓音又低又沉。

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眼。

“嗯。”苏心瑜一噎一顿地点了头,拿手作了他吻她的手势,“我,我,我觉得我快被你吃了。”

陆承珝忍俊不禁,后朗声笑出声,胸膛鼓动不定。

“娘子真可爱……”

委实娇软可欺。

就是此刻他舌尖发疼也是真的,瞧着娇娇软软的一个人,咬人的时候也是真的狠。

“那你可以放我下去了吗?”她怯生生地唤,“夫君。”

陆承珝听得身心一紧,双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抱下了桌面。

“去洗把脸。”

“嗯。”

她往他的净房走去,男子缓步跟着她。

舀水至脸盆,拿水泼了脸,苏心瑜一抬首,陆承珝便递给她一块干爽棉巾。

“谢谢。”她伸手接过抹脸,“你若不选的话,太后怪罪下来,再送女子进来,怎么办?”

“往后的事往后再议,总有解决的办法。”

“哦。”

夫妻俩回了卧房,上了床。

灯火熄灭,床幔落下。

陆承珝展臂将身旁的女子捞进怀里,忍不住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

“痒的,别捏。”

苏心瑜咯咯笑出声,去拂他的手。

陆承珝:“……”

适才哭过,此刻竟能笑出来。

天底下就没她这般情绪转换过快的女子了吧?

“苏心瑜,与你商议个事。”

“你说。”

“就譬如方才,你能否不笑?”

“为何不笑?痒才笑的呀。”

“你不是挺会哭么?”陆承珝忆起裴行舟所言,哑声道,“你可以试着哭。”

“你说胡话呢?分明痒得很,我只笑得出,哭不出。”

谁家好人痒的时候是哭的?

顶多笑过了头,笑得溢出了泪。

陆承珝腹诽自己不信这个邪了,指尖隔着寝裤在她腿上划过,又听得她笑……

“你还睡不睡了?”苏心瑜在他怀里扭了扭,“不要老挠我痒。”

“睡睡睡。”

他挠痒?

还是安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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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太后身旁的内侍又来了清风居。

“殿下可曾选好了女子?”

陆承珝淡声:“我想先把宅子选好,女子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