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逃得有周密计划。

身旁最好有个身手上佳之人,如此直接带她翻出围墙,逃生路上也可一路护着她。

可眼下她必须稳住他,不断激起他活下去的欲望。

“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死了多可惜啊。”她掰着手指,一一细数,“媳妇没娶,孩子没生……”

陆承珝寒凉的眸子觑向她。

苏心瑜尴尬一笑,潜意识里就没把自个当成他的妻,就这么顺嘴说了出来。

倏然脑中划过一个可能,在他嗝屁之前,她若能怀上他的孩子,是不是就不必陪葬了?

不行不行。

她只需逃走即可。

不必为此丢了贞洁,再生个孩子……

如此牺牲也太大了!

倘若如此,她成了寡妇,孩子没了父亲,往后在这国公府中决计没有好日子过。

还是逃走这条路最为可行!

男子眸中凝着冷霜,清冷出声:“你睡哪?”

苏心瑜唇角抽了抽。

远的说那么多作甚,眼前的问题也很大

她睡哪?

“我就在椅子上将就一晚罢,你借我块毯子盖盖。”

椅子上缩着,被子太大也盖不住。

陆承珝轻咳一声,指了指床前的脚踏板,想说让她睡脚踏板上……

没想到她道:“不行不行,你身上有伤,不能睡脚踏板。”

“你睡。”陆承珝眉心微动。

“啊?”苏心瑜指了指自个,“我是女子,我不睡。”

“苏心瑜,你莫不是想睡我的床?”

“那我还是睡脚踏板罢。”

谁稀罕睡他的床?

当即取了抹布擦脚踏板。

见她也挺喜洁,陆承珝一怔:“脚踏板是干净的。”

“我知道,擦一擦也好。”

片刻之后,两人一人在床上躺下,一人在床前的脚踏板上躺好。

直到半夜,苏心瑜都无法入眠。

脚踏板硬得慌,这般躺着与躺在地上没有区别。

她辗转反侧的声音全都入了陆承珝的耳,他张嘴两三次,最后终于出声:“上来。”

“啊?”

“睡我身边。”

“我,我……”

“新婚夜你就被扔我床上,早就睡过,也不差这一晚。”

“也对。”

苏心瑜咕哝一句,长长打了个哈欠,摸黑抱着被子爬上了他的床。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她连忙开口:“别踹我,我是不小心的。”

陆承珝起身掌灯,嗓音淡漠:“安分点,睡里头,莫碰我。”

“知道知道。”苏心瑜忙不迭地颔首,轻轻嘀咕,“我还怕你碰我呢。”

“嗯?”

“我没说什么。”

她转头冲他笑。

好在他的床大,他们一人一床被子,睡得井水不犯河水。

翌日,天色蒙蒙亮。

孙妈妈就来了清风居,门窗外的锁全都打开取了,又轻手轻脚地进了新房。

见锦帐垂着,脚踏板前搁着一男一女两双鞋子。

捂嘴窃笑一声,回三夫人跟前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