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很快到了三月二十。

这一日,陆承珝休沐。

一早,他与苏心瑜陆炎策到了竹林。

嵇鸿勋见陆承珝过来,将制好的药丸子给了他:“这一瓷瓶内装的都是缓解头晕的小药丸,晕头时服上一粒。”

“多谢神医!”陆承珝道谢。

嵇鸿勋摆了摆手:“你该谢谢丫头,这几日她帮忙捣药磨药,可没少忙活。你别看只这么一小瓶,做工委实复杂,还废手。”

一听说废手,陆承珝便捉了苏心瑜的手,细细瞧。

“喂,我的手没事。”

苏心瑜想缩回手,被他攥紧。

“好些小口子。”陆承珝蹙眉,“此等粗活你怎么不喊老八做?”

要知道先前起了水泡,她都能哭鼻子的人,而今看来手上的小口子与她来说,一样疼。

陆炎策瞠目结舌:“……”

好半晌才出声:“老五,不带你这样的吧?”

“你学医作何?”陆承珝没好气道。

陆炎策气了:“我倒是想帮忙来着,师父说我还没上道,心瑜水平高,就由她帮忙了。”

“说你蠢,你还不认。”陆承珝嗓音泠泠,“连捣药磨药都没资格。”

陆炎策气得唇角直抖,来回在屋里蹦跶。

嵇鸿勋笑着摇首。

这对陆家兄弟,他是真不知说什么好。

苏心瑜又缩了缩手,见陆承珝不放,温声道:“夫君,就几道小口子,养养就好了。”

大家都看着呢,他怎么就一个劲地拉着看?

小口子有那么好看么?

陆承珝“嗯”了一声,这才放开:“该好好养养。”

在竹林待了一整日,傍晚时,三人才回陆家。

璟竹院内早早准备好了晚膳,裴沛珊命吉祥去府门口候着。

见车子归来,吉祥上前与陆承珝苏心瑜道:“五公子五少夫人,我家夫人请您二位今晚去璟竹院用膳。”

“今儿是什么特殊日子?”陆承珝问。

“倒也不是,舅爷来了,说一道喝个酒。”

“裴行舟?”

吉祥颔首:“是。”

“也好。”陆承珝同意了。

到了璟竹院,只见裴行舟拿着根细棍子在逗鸟笼里的鸟。

“小舅。”苏心瑜唤了一声。

“嗯,乖。”裴行舟冲她招招手,“心瑜,要玩鸟么?”

陆承珝:“……”

此话问的。

呵,真难听!

“好哇。”苏心瑜含笑过去,接过裴行舟手里的木棍,“怎么玩?”

“戳它,它会叫。”

“不好吧?”

就这时,陆炎策很响地哼了一声,显然怒火不小。

裴行舟仿若这才看到外甥:“怎么?谁人欺负我家阿策了?”

陆炎策斜了兄长一眼:“他。”

“陆五,怎么说?”裴行舟眸光挪向陆承珝。

陆承珝懒得回答,顾自寻了把椅子坐下了,看苏心瑜玩鸟。

陆炎策叽里咕噜地与小舅说捣药磨药他没资格的事。

裴行舟在听到苏心瑜伤了手,不禁关切道:“心瑜,手真的伤到了?”

苏心瑜:“没事的,小舅,真没事。”

裴行舟:“阿策没资格没关系,药丸子做出来是给陆五的,陆五无非头晕。你当初就该放心让阿策捣药磨药,他皮糙肉厚,伤不了手。”

陆炎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