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进了卧房,很快捧着一大堆衣物出来。

见状,苏心瑜不禁开口:“夫君果然喜洁,每日要换洗的衣裳还挺多。”定睛一瞧,“哦,原来还有床单。”

陆承珝不想说话。

寒风道:“少夫人,公子确实喜洁,不过公子昨日换过床单,今日怎地又换?”

再要干净,也不是这样的更换速度吧?

陆承珝一记眼风扫向寒风:“床单粗糙,故而更换。”

“哦,公子屋里还有粗糙的床单?”寒风疑惑。

苏心瑜悄然打趣:“夫君肌肤瞧着是挺嫩的,该用软乎乎的床单。”

陆承珝有心想说,还不是因为你?

话到嘴边,到底没有说出口。

连着更换床单,竟然还被寒风说了,还被眼前的少女揶揄,真是郁闷。

屋子外,婆子已经过来,在东厢房外等了片刻,琴棋将要清洗的衣裳给了婆子。

婆子端着个大木盆,将衣裳都装了进去。

很快来到主屋门口,与屋内的寒风道:“寒风侍卫,把衣裳给我罢。”

寒风应声,捧着衣物出去,看盆里已经有衣裳了,不禁问:“这是谁人的衣裳?”

他家公子喜洁,最不喜自己的衣物与旁人的一道洗。

婆子听出寒风的言外之意,赶忙解释:“这是五少夫人的衣裳,五公子与五少夫人是夫妻,一起洗也无妨的吧?”

“这……”寒风不知如何回答,转头将征求的目光挪向自家公子。

陆承珝嗓音清冷:“我与她的衣裳分开洗。”

万不能一起洗。

苏心瑜也道:“对,分开洗。”

她的衣裳才不要与他的一起洗。

婆子一怔,很快笑道:“好,老奴知道了,五公子与五少夫人都是讲究人。”

说罢,将盆一放,一把从寒风手上夺了衣物,装进了木盆里。

陆承珝:“……”

他想说此刻连放都不准放一起。

然而已经搁在一处……

罢了,罢了,只要分开洗就成了。

万不能被苏心瑜知道他因何换了床单,也不能被她知道他连着做了与她有关的梦。

一刻钟后,两人用罢早膳。

派人去喊了陆炎策,三人出门。

到了裴家别院,等了片刻,裴行舟也到来,于是一行人去往南郊竹林。

路程不远不近,车行半个时辰便抵达。

苏心瑜取了钥匙出来,打开院门,映入嵇鸿勋眼帘的是错落有致的竹屋,由长廊相连,院中还有空地可种花草药材。

“师父,咱们屋子里看看,院前院后也看看。”她抬手。

嵇鸿勋缓步入内。

适才下车时,他看到竹林旁有个村子。村子宁静,如此还算不错。

此刻到了竹林内的宅院,一抬眼就能望见长青的竹子竹叶,环视一圈,环境甚合心意。

他还在驻足瞧时,几位药童就四散开,参观起各间屋子来。

见嵇鸿勋不说话,苏心瑜等人心里没底。

陆炎策悄悄拉了她的袖子,小声道:“师父疼你,你赶紧问问。倘若师父不喜欢,咱们另寻旁的地。这竹院,咱们也好去退了。”

苏心瑜颔首上前,温温软软地问:“师父,您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嵇鸿勋“啧”了一声,浅浅道:“还行罢。”

“还行是可以的意思么?”裴行舟轻声问。

“马马虎虎。”嵇鸿勋终于抬了步。

进了几间屋子查看,指了一间最为宽敞明亮的,道:“这间给老夫做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