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帕子上有带子的?

不多时,屋内传出陆承珝的声音:“进来。”

苏心瑜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转身关上房门,缓步去了屏风后。

今夜,她垂着眼眸,照旧拉了把椅子,不远不近地坐下了。

“你若感觉不舒服,要跟我说的。”微顿下,她建议,“要不我喊小舅或者陆小八来看着你?”

陆承珝想也不想道:“哪有男子看着男子洗澡的?”

“你以往洗澡谁人伺候你?”苏心瑜不禁好奇。

既然他不喜欢男子在一旁伺候,莫非他喜欢女子伺候?

可听寒风说起,说清风居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女子进入。

陆承珝清冷道:“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子,沐浴时不需要人伺候。”

苏心瑜“哦”了一声。

陆承珝又道:“再则你好歹已经在学医,神医又说你天赋高,此桩事情,你如何能喊姓裴的那厮还有老八来?”

苏心瑜闻言一噎:“听你话的意思,是既想我看着你,又不想我看着你?”

轮到陆承珝一噎了。

他坐直了身体。

身体一动,盖在关键处的小棉巾便跟着动了动,连忙将棉巾盖回原位。

好半晌才道:“你师父有令,你不遵?”

苏心瑜哼声笑了:“陆承珝,你是真矛盾,一方面要我看着,一方面又怕我瞧见什么。”

鬼使神差地,她拉了拉椅子坐近他:“你身上有什么金贵东西,这么不想被我瞧见?”

话一出口,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么问不妥,遂立时抿紧了嘴巴。

陆承珝张了张嘴。

两人四目相对。

这人是傻的么?

脱口问:“男女不同,你不知道?”

苏心瑜抬眼看他:“庆州,高永长所犯之案,你肯定记得清楚,男子不都那么回事么?”

莫非他天赋异禀,特别金贵?

她还不稀罕看呢!

“所以在庆州,你瞧见过?”陆承珝蹙眉。

“没有,没有。”苏心瑜迭声否认。

“苏心瑜,女孩子家家的,矜持些好么?”

“我,我哪里不矜持了?这不是你这情况得我看着么?”

两人沉默下来。

如今的情况确实如此。

陆承珝倏然有些郁闷。

她怎么能说出男子不都那么回事的话来?

她曾经瞧见过谁的?

想着想着,就有些心烦意乱,加上汤药关系,整个人很不对劲。

呯的一声,脑袋竟然往一旁砸去。

苏心瑜见状,慌乱过去,一把扶住他的脑袋:“喂,你没事吧?”

“有些晕。”陆承珝坦诚。

“我去喊师父来。”

苏心瑜正要抬步,被男子扣住了手腕。

“我有个问题想问。”他道。

苏心瑜只好对外喊:“小舅,陆小八,陆承珝险些晕过去,你们去帮我喊师父来。”

“好,我们此刻就去。”屋外传来裴行舟的声音。

屋内,苏心瑜转头寻棉巾,想帮他擦汗,找了半天,竟没瞧见。

唯有一旁的凳子上搁着块大棉巾。

“你那块棉巾呢?”

陆承珝淡声:“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