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珝无奈,与裴行舟道:“这两货果然都是小屁孩。”

他原以为苏心瑜长大不少,而今看来心性还是孩童心性。

苏心瑜不管他怎么说,让他伸出胳膊去接雪花。

只片刻,便让他缩回。

亲眼看到雪花的模样,陆承珝与裴行舟双双惊愕一瞬。

“还真的是六角形,不同形状的六角形。”裴行舟感叹。

“还有柱状片状的呢,反正都很好看。”

苏心瑜面上洋溢着鲜活的光彩,说话时双眼亮晶晶的,陆承珝只觉她连平日里娇软的嗓音在此刻听来都顺耳不少。

要知道平日里她的嗓音听得他不适。

有时候浑身紧绷得难受。

而此刻,看她如此活泛,他真的想感叹一句,活着真好。

驾车的寒风冻雨,另一辆车上驾车的阿兴与吉祥也在伸手看雪。

其余等人不是在车檐下,就是在车内也伸出手去接雪玩。

苏心瑜环视一周:“糟糕,咱们还是没做好应有的准备。”

“怎么了?”琴棋问。

苏心瑜道:“应该买手套的,这样大家驾车时手就不会冻着了。”

“什么是手套?”琴棋好奇。

其余众人也以疑惑的目光看向苏心瑜。

苏心瑜这才反应过来,在古代手套称作“手衣”或者“尉”,遂笑着解释:“就是手衣,也叫尉。”

陆承珝眯了眯眼。

这个女子怎么会说出手套如此奇怪的称呼?

“尉可没得买,一般得自个做,用皮毛做。”裴行舟道,“我那么多布庄里,就没有卖的,也没人来买。大冬天还需要劳作的都是穷苦百姓,他们买不起皮毛去做一副尉。有钱人家暖阁待着,手炉暖着,哪需要尉?”

苏心瑜想了想,也是。

很快又道:“可是咱们此行过去,越走越冷。寒风他们驾车很辛苦的,一日大部分时辰都在驾车,手冻着生冻疮的话,可难受了。”

寒风道:“少夫人,我们几个是轮着驾车的,不怕冷。”

阿兴附和:“是啊,少夫人,我们不怕冷。”

话音落,竟打了个喷嚏。

“此行过去,有集市的话,咱们买几块皮毛。”苏心瑜询问的目光看向陆承珝,“夫君,可以吗?”

陆承珝见她如此关心下人,心不禁跟着暖了暖,颔首同意。

“我车上就有几块,心瑜你随我来拿,挑一挑哪些可以做尉。”裴行舟道,“就是没有针线。”

“针线,我带了。”琴棋道。

“那好。”裴行舟颔首,一步跨去了自家车上。

两辆车并行着的,就这般跨了过去。

瞧得苏心瑜在原地踏步,始终迈不开腿。

裴行舟转身看她没跟上来,伸手过来扶时,陆承珝单手揽住她的腰肢,眨眼将她带去了裴家车上。

苏心瑜压根来不及惊呼出声,下一瞬双脚就站在了裴家车板上。

就连裴行舟也没瞧清陆承珝是如何动作的。

“谢谢夫君。”苏心瑜真诚道谢。

她是胆小,怕摔了,一直不敢跨那么远。

何况她穿着裙子,两辆车又是快速进行中,更要命的事车檐下的车板被风雪扫到,已有了薄薄一层积雪。

积雪有部分融化,如此情况最是湿滑。

陆承珝单手负在背后。

手指摩挲。

即便隔着厚厚的冬衣厚厚的披风……

她的腰好细好软。

软得仿若没有骨头。

裴行舟瞧出些许端倪来,冲陆承珝意味深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