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道:“那更不可能是我的了,我来京时,琴棋是帮我带来几本书,全都是话本。”

“出息。”男子轻嗤一声,“全都是话本,你好意思说?”

苏心瑜一噎,很快反唇相讥:“是,你有出息,你比我出息。”说话时直接翻开书,“我倒要看看有出息的大理寺少卿看的是什么书?”

随便翻了一页,定睛一瞧,竟是本春宫图。

慌乱间,书掉翻在他身旁,正好落在书案上。

页面敞开,上头的图画就这般大喇喇地呈现开来。

陆承珝被她举止怔了怔,视线落到书页上,很快瞧清了书页所画。

画上芭蕉叶宽大,假山精致,全都遮不住男女在行之事。

倏然,耳尖泛了红,急忙将书本合上。

生怕被房间外的人听闻,苏心瑜压低声:“好你个陆承珝,你原来看这等玩意,竟然还将书塞在锦被里,莫不是想睡觉时偷偷看?”

“神经。”陆承珝淡声,“都说了不是我的。”

他才不看此等玩意。

有辱斯文。

“这是母亲准备的被褥,如果不是你的……”苏心瑜反应过来,却还是轻声问,“这被子不是你之前盖过的?”

“我盖过的被子都在清风居。”

自打他记事起就住在清风居,从小到大的被子全都在清风居。

这一点上,他必须澄清。

这关系到个人名誉。

“所以这是母亲故意放进去的?”苏心瑜低呼一声。

“嗯。”陆承珝反问,“还能有谁?”

“母亲也算煞费苦心了。”苏心瑜感叹,“希望咱们不虚此行,待你身上的毒解了,母亲应该不会再这般催促我们。”

说着,将书塞去了枕头下。

而后,爬上了床。

床就搁在车子角落,为节省空间,床头与一侧皆靠着墙。

她乖觉坐去了内侧,拿了本话本翻看。

陆承珝蹙眉,依照她此刻所坐位置,等于她睡内侧,可分明方才她将春宫书塞在外侧的枕头下。

“苏心瑜,放你枕头去。”

“这书太厚,搁枕头下不舒服。”

“你好意思搁我枕头下?”他质问出声。

苏心瑜拧了眉头坦诚:“我随手塞的。”

说罢,下了床,打开柜子将春宫书塞去了最底下。

片刻后,两人先后上了床。

外间传来寒风他们的说话声。

寒风道:“琴棋,你帘子拉好,我帮你用凳子挡着些,以免滚下来。”

软榻到底窄,女子睡倒是可以,为防万一还是用凳子挡着些。

他们四个男子全都在地上打地铺。

如此一来,琴棋睡软榻,他们睡地板,再加有帘子相隔,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琴棋已经坐在被窝里,拉了拉帘子,脑袋从帘子一侧探出去:“谢谢你!”

瞧见他们在地上铺了草席,垫被与棉被也搁了上去,她忍不住道:“车板是悬空的,你们这样会冷的吧?”

“不冷,我们火气旺着呢。”惊雷一边铺“床”,一边笑道,“难得咱们一辆车内睡,人多冷不着。”

“是啊,这经历还真稀奇。”闪电将四个枕头一一摆好,也感叹,“其实若非公子如今身体情况如此,再加少夫人与琴棋你们一道来……”

“要搁在以往,我们随公子出行,直接都是骑的马。夜里露宿,那真的是睡在露天的,顶多火堆旁取个暖。”

如今有车子遮风挡雨的,还有被褥,这条件不要太好哦。

“真的?”琴棋惊讶。

冻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