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垂眸搁下小碟子:“嬷嬷做的蜜饯,我给你送点过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可以在嘴里含一块。”
“我不吃。”陆承珝将珠子装回锦囊,“还不快走?”
苏心瑜一噎,脑中一片空白,脱口问:“那今日你为何问我,是否想与你分开?”
“当时你不是明白所言何意么?逢场作戏罢了。”
苏心瑜咬住了唇瓣,轻轻问出声:“是啊,是逢场作戏。那随我回绵州,帮我处理恶霸,也是逢场作戏?”
“是。”
他连在她父母坟墓前自称小婿,都说得甚是艰难。
定亲时,不选他。
往后再如何,他都没什么感觉。
苏心瑜哼声:“蜜饯我搁在这里了,你要是想扔就扔。”
她不气,等时机合适,她就逃了。
就不该随他回来。
说罢,恨恨离开。
望一眼她离去的背影,陆承珝将四只锦囊全都丢进了抽屉内锁好。
珠子很大可能是什么重要信物,除了他身旁之人,其余他不想更多人看到,包括苏心瑜。
万一她哪一天离他而去,旁人从她口中得知锦囊与珠子的事,会有什么后果,尚未可知。
所以在第一次拿到锦囊,他打开看过。
后续几次,他都不会当着旁人的面打开。
而方才苏心瑜看到了四只锦囊内皆装的是珠子。
片刻之后,孙妈妈来了清风居,请了陆承珝与苏心瑜去了三夫人跟前。
出清风居时,陆承珝走在前头,苏心瑜慢吞吞地行在后头。
孙妈妈觉出些不对味来,路上也不道明,回到院中,见三夫人不在外屋,她便进了房间。
“夫人,公子与少夫人许是闹了别扭。”
柳氏闻言蹙眉:“我去看看。”
待她到了外屋,小夫妻便见了礼。
柳氏坐下颔首:“都坐罢。”
陆承珝掀袍坐下,苏心瑜则规矩落座。
“寻医情况如何?”柳氏先问了儿子的身体情况,“近来身体可有不适?”
“无果,没什么不适。”陆承珝不愿多说。
柳氏暗自摇首,温柔看向儿媳:“心瑜,你来说。”
苏心瑜如实作答:“在骞州,我们寻到了纪大夫,他介绍我们去寒州寻他的师父。夫君的身体这几日瞧着还好,就是去骞州路上,夫君晕倒过一次。”
闻言,柳氏忧心:“承珝,你缘何这般不冷不热的?你不说的事,心瑜都帮你记着。”
孙妈妈适时开口:“夫人,老奴方才是在清风居东厢房喊的少夫人,公子则在主屋新房。”
“听听,听听,自个娘子陪你出远门寻医两回了,今日才回来,你就将她赶去东厢房。”柳氏动了怒,“你就觉不出自个娘子的好来?”
在一起也算有段时日了,就没有丁点感情么?
陆承珝不接话。
见他对她这个当母亲的尚且都能冷到这般田地,柳氏可以想象他对妻子该有多冷。
忽然想到一事,遂问:“圆房没?”
“母亲。”陆承珝这才出声。
苏心瑜垂首垂眸,微红了脸。
不是羞的,而是尴尬的。
她是真没想到古人有时候压根不含蓄,恰恰相反,很直白。
见小夫妻的反应如此,柳氏才知他们尚未圆房,遂下令:“今夜必须住一屋,别逼为娘半夜去清风居查房。”
孙妈妈含笑补充:“夫人的意思是公子与少夫人得在今晚圆房。”
“啊?”苏心瑜又急又窘,“母亲,夫君他身体情况如此,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