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将他抬去医馆,你们全力求治。”刺史下令。
章东江立时被人抬走。
刺史怒气上来,看向苏心瑜:“苏小姐回来,与章冬江私会,私会就私会,缘何请人打人?章冬江成此模样,你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可懂?”
裴行舟大声喝道:“昏官,哪有你这样下定论?哪有你如此恐吓一个小姑娘?”
“你又是谁人?”刺史再度拍了惊堂木,“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一则,我未犯事,为何跪?二则,我科举身份在身,不必跪。”裴行舟摇摇头,转眸看向陆承珝,“这是个昏官,不会公平。”
绵州刺史沉了脸,继续问苏心瑜:“苏小姐还不快招?”
苏心瑜背脊挺得笔直,不卑不亢道:“我并未与章冬江私会,是他以我苏家人做要挟,我不得不去酒楼。在酒楼,他对我欲行不轨,他有此遭遇,全是他咎由自取!”
“是他咎由自取?”刺史冷笑,“他若对你不轨,你亲手将他打了,尚且情有可原。但你是请人去打,便是有预谋。”
“这是一桩有预谋的伤害,罪责可大。”
说罢,惊堂木一拍。
喝道:“来人,将苏家女关入大牢!”
苏心瑜急道:“凭什么?章冬江分明已有妻室,有几房姨太太,他想强纳我之事,大人想必早有耳闻。彼时不管,而今大人评判更是有失偏颇。”
“更何况章冬江将我苏家人捉了去,伤害的伤害,害命的害命,这些大人就不论一论?”
“今日章冬江欲轻薄我,他有此下场,就是他罪有应得!”
刺史笑了:“好一张利嘴,嘴再厉害,到了牢里,看还能厉害到何处去?”
说着,抬手命衙役上前。
陆承珝往苏心瑜跟前跨了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
“人是我打的。”
嗓音清冷如玉,神情散漫,却莫名给人无形的压迫。
??第91章 一切有我
刺史一怔,很快道:“那就好,你既然承认,一并关入大牢!”
侧头示意衙役赶紧动手。
陆承珝缓缓捏了捏手指,容色清隽昳丽,一双眼眸冷得仿若寒冬腊月的苍穹夜空,凉薄的唇边更是挂着苍凉的冷意。
“绵州代刺史真是好大的官威。”
又低又沉的尾音拖长,蕴含无尽的威仪。
听到此话,又见来人气度不凡,刺史心头莫名一慌:“你是何人?”
他从未听说绵州有此人物。
大抵是外乡来的。
一个外乡人知道他代理刺史的身份,可见有些来头。
陆承珝凉凉出声,盛气逼人:“歹人企图染指我妻,我出手是为正当防卫。”
“你是苏家女丈夫?”刺史冷哼一声,“别仗着丈夫身份,就可以随意下狠手。”
“来人,将这对夫妇,给本官狠狠揍了!”
陆承珝扫过此刻涌来的衙役,眸光仿若冰霜般含了冷意。
寒风冻雨惊雷闪电在一旁随时待命。
衙役们顿了脚步,眼前这些人比他们更像官府的人,不禁令他们心惊。
“下狠手?”陆承珝眸色冷沉,周身清绝,嗓音不疾不徐。
“章冬江强抢民女,此罪不小。他非官之人,关押民众有两月,杀了几人,如此罪责,偿命都不为过。”
“其人适才欲行不轨,我护妻理所应当,后果自然由他自行承担。”
“具体哪条律法,需要我与代刺史论一论?”
刺史心头一阵慌乱:“律法自然不必论。”
莫名地,他的后背脊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