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策立时跳脚:“我还是个孩子呢。”

苏心瑜闻言,噗哧一笑。

“以往总说自己不是小屁孩,此刻倒是承认了?”

“那不是没办法的事么?”

陆炎策摊了摊手。

陆修远望了苏心瑜一眼,又将眸光移回陆承珝身上:“她便是你娘子?”

“嗯。”

陆承珝生硬应声,似不情不愿。

“就是心瑜说服贺家女来见你的,否则你一直被蒙在鼓里。”陆炎策道。

“五弟妹。”陆修远唤了一声。

“那我是不是该唤二哥?”

“嗯。”陆修远温润颔首,“多谢你。”

“二哥,不必谢。”苏心瑜笑得眉眼弯弯,“其实家里还有个人与你一般痛苦,便是二嫂。”

陆修远长长叹了口气,又在寮房环视一周。

“该回家了。”他喃喃道,“我去与方丈住持道一声别,而后咱们在寺庙用了斋饭,再一并回去罢。”

“也好。”陆承珝应下。

众人出了寮房。

陆修远往禅房方向,陆承珝等人则出了寺庙。

他们站在道上,还能瞧见贺家女乘坐的马车远去,马车呈个黑点,越变越小。

裴行舟吐槽:“从始至终,贺家女就想着在两个男子中选一个,真是好手段呐。”

苏心瑜蹙眉:“问题是坛子里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陆炎策猜测:“太子为之?”

陆承珝说出自己的看法:“是太子,还是贺家女,还待查。”

闻言,苏心瑜惊呼一声:“夫君的意思,如果不是太子所为,那坛子里的女人是贺家女派人送给二哥的?”

“贺家女竟有这样的本事,能把旁的女子整成那样?”陆炎策抱紧了自己,“太可怕了。”

“人彘一般的女子应当不是贺家女所为,但与坛子一道有她的亲笔信,她是雇人做,还是旁人帮她做……”陆承珝眉眼眯起,“暂未可知。”

她如此金蝉脱壳,为的就是让老二死心。

“此事不管是太子为之,还是贺家女为之。贺家女不想与二哥在一起,她直说就成,搞这样的事,何必呢?”

苏心瑜连连摇头。

陆承珝淡声:“你不了解老二,老二死脑筋,如若不然会来寺庙住着?”

裴行舟问:“如果是贺家女所为,能逮了贺家女么?”

陆承珝反问:“证据何在?”

“还有人家如今是太子的女人。”陆炎策补充。

“是啊,咱们也只是当故事听听,那坛子还在不在都不知道。”裴行舟叹息,“如果是太子所为,咱们更没办法了,随便处置一个卖身给太子府的女子,什么罪责都没有。”

陆承珝缓缓抬步:“不是要去骞州么?届时如有时间,查一查。”

“夫君是好人!”

苏心瑜快走几步,凑到他跟前与他笑。

陆承珝伸手挡开她:“用饭去了。”

不远处,寺庙门口,陆修远与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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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陆修远换上自己的便服。

一行人启程回城。

路上,裴行舟问:“陆二,当初那坛子,你是如何处理的?”

“有人说帮我埋了,当时的我伤心欲绝,确实没法做旁的事,就交给那人去做。”

“埋在哪?”

“当时我也想知道,去寻那人,人竟然寻不到。”陆修远叹息一声,“实在无法,我就回京了。”

“陆五,看来疑点越发多了。”裴行舟脚尖踢向陆承珝,“你们去骞州,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