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弄明白,沈植打电话让酒店送药上来,又怕服务生的敲门声吵到自己睡觉,所以提前站到门外等。
他听见沈植在咳嗽,那声音明明很小的――沈植显然捂着嘴在克制。但许言觉得太清晰了,好像就响在耳边,又往心头上砸,一下又一下。
过了几分钟,沈植收拾好桌子,洗完手回到床边,却没往自己那边去,而是走到许言这头。许言立即闭上眼――虽然在这种光线下根本不必担心沈植会发现他醒着。他感觉沈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微凉的指尖擦过他的侧脸。
沈植又在原地站了几秒,才回到床上,把枕头拿起来放在床尾,换了一头躺下睡觉――怕感冒传染给许言。之后他的呼吸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不太规律的,时不时闷闷低咳几声,明显没睡着。
冬天夜比昼长,但许言觉得今晚好像完全没有尽头,尤其难熬。他们各自醒着,躺在同一张床上,彼此间的距离却非常远,没有靠近的可能。
从前许言说想跟沈植一起来北海道看雪,那时的他们都没料到会以这样的局面实现。
作者有话说:
植,干脆给你打个病弱攻的tag?你吵到言言睡觉了。
第34章
第二天许言九点多醒的,扭头看,旁边那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沈植已经走了。许言躺在床上赖了会儿,起来洗漱,今天整个组要去札幌,但因为没什么实质性工作任务,陆森让大家尽管晚起。
大概是晚上实在睡得不好,所以早上沈植走的时候许言竟然没被吵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但许言觉得这样就好,这样最好。
洗漱完出来,许言换衣服,门忽然被轻轻敲了几下。既然没出声,肯定不是服务生,那就是陆森他们。许言边穿衣服边去开门,问:“要出发了?我马上就……”
‘好’字还没说出来,许言就闭了嘴――站在外面的是沈植。许言把穿了一半的T恤拉下去,沈植的目光从他白皙的胸口随着衣摆的遮蔽一路往下到腰身,最后许言穿好衣服了,沈植也抬起眼,说:“给你买了早饭。”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底红血丝不少,睫毛往下垂――沈植睡不好精神差的时候睫毛就会耷拉下来,许言最清楚。
“不用。”许言转身回房间,从衣架上拿毛衣。他以为沈植走了,对方却拎着早餐回来,许言有种被否定的感觉――就是那种,你以为到此为止了,正要喘口气,结果突然被捂住嘴巴,有人告诉你:不对,你弄错了,还没有结束。
简直透不过气。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吵到你了吗?”沈植关上门,把早餐放在桌上,问。
确实没听到动静,可想而知他动作放得有多轻,毕竟许言睡眠那么浅。许言套上外套,说:“没有。”
“但昨天晚上你很吵。”许言冷着脸,“不知道你半夜突然起来干什么,弄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他比谁都清楚沈植昨晚到底怎么了。
沈植怔了怔,面色有些苍白,但并没有解释,他说:“抱歉,害你没休息好。”
许言心里蓦地一闷,俯身拎起单反包,抓着手机往外走:“房卡我带走了,你走的时候关好门。”他听见沈植轻声叫了句‘许言’,但他没迟疑,拉开门走出去。
沈植正拿起一个饭团和一瓶牛奶,想让许言带着,但下一秒门就被关上。他于是站在那里,眼神停留在门后,很久都没动。
一行人到了札幌,陆森把拍摄扔一边,带他们滑雪去了。吃过午饭已经是一点多,陆大摄影总算想起拍片的事,但没拍几个小时,天色昏暗下来,陆森让大家收工回小樽,说有家酒馆不错。
到了酒馆,一群人开始聊八卦,在这圈子里混,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幕后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