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会,许多福去换了衣服,王大总管说人都到了,殿下这边也收拾好,焕然一新赴宴。
宴席都是那样,宾客行礼,他叫起,四府官员由高到低一一上前拜见,先是军指挥所的晁大人,正三品的武将,旁边还有副手,之后是东海道四府的政使,正五品,连着副手。
最后就是四府县令,正七品。
许多福认人,倒是很好记,他只要认一把手就行了,全都见完,他寒暄一二句,最末庞老板战战兢兢上前行礼磕头。
“免礼了,孤这次住在你家,还有打扰。”
“殿下折煞草民了。”庞老板就差再跪一次。
许多福笑了笑,摆手意思不必。
庞老板到底没跪下去不敢不听太子殿下的,只是不跪有些拘束紧张尴尬立在一旁,不知说什么。
旁边温良洳便道:“殿下,入席吧。”
之后大家哗啦啦入席,许多福坐主位,左手边是他家严津津,右手边是温良洳,等坐定,许多福介绍说:“这位是严怀津,同孤自幼一起在崇明大殿上学的同窗。”
严怀津便站起作揖向诸位大人见礼。
不过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也没人敢自持官员品阶身份,都客客气气回敬回去,而且心里一盘算,姓严,五横山跟来的,想必是内阁严宁严大人府上的子侄。
晁大人眼底笑意,接话说:“严公子好相貌。下官想来了,李将军的少爷,也是一同在崇明大殿入学。”
“你是说李泽?”许多福知道晁大人这是聊话头。
他身份在这儿,每每这种场合,不用他想话题,其他人会变着法子聊一些闲事能勾起他兴致的话题谈正事有雷点,闲话家常最为安全保守,不过太子殿下没有后宅太子妃,真聊家长里短有些无趣了。
崇明大殿就是很好的切入点。
晁大人笑呵呵说:“对,下官的儿子比李将军家孩子大四五岁,可是没赶上好时候。”一副欣然向往神色,还夸说:“先前听闻殿下办的水军比赛,殿下英姿,下官在东海道也听闻了。”
“晁大人家的孩子今日没带上?”许多福先问回去,再谦虚:“孤没在海边长大,论起上战场经验来,自然是比不上咱们大盛海边真正的海军了。”
“孤听闻,晁大人治军很严,东海道的海军训练有素。”
晁大人脸上笑意很盛,赶紧站起来说:“谢殿下夸赞,下官只是尽分内职责。”
“晁大人的辛劳,孤都看在眼底。”许多福捧回去,还敬了晁大人一杯,晁大人激动地脸红,一饮而尽,又说:“下官家不争气的儿子带着,殿下在此若是缺人用,尽管使唤他去跑跑腿,听殿下吩咐。”
许多福也没客气不是真的使唤人家少爷意思,这是给晁大人抬脸面呢,沿海从北往南,一共有两个军指挥所,一是晁家,二是李家。
他父皇搞两家平衡之策,晁大人是新贵,李家是老钱。
政使在旁边眼睛都红了,是几次想给殿下献他儿子,他儿子也能听殿下使唤,许多福揽了晁大人家少爷,也不缺其他家,听闻也叫一起过来玩。
反正在怀平府还要多住一些日子,不着急走。
至于四府的县令在这儿,他们心知肚明,是没这个资格的,因此提都不提就怕家里孩子哪里没伺候好太子,到时候得不偿失了。
之后就是歌舞上来,吃吃喝喝。
许多福也问了些政务,四府县令回答的滴水不漏,早有准备过,政务没什么问题的。政使大人还是耳目聪灵,知道五横山的事,咱们这位殿下很是勤政爱民,想必是想做做什么政事,要是一点事都没有,殿下不免无聊。
因此政使开口了,说:“殿下,今年乡试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