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晏听礼突然病成这样。
来不及思考,便一把握住他手,两只手捧着,连声说:“不怎么样!当然不怎么样!”
“你冷静一点,不要瞎想,不要瞎想。”
晏听礼眨了下眼。
突然噗嗤一笑说:“吓你的。”
时岁却惊魂未定,一点没觉得他在开玩笑。
她心跳如鼓。
感觉自己也被晏听礼带成神经病了。
“那”
他瞳仁转动,最终落在她面上,“我该怎么办呢?”
时岁咽口水。她哪里能有什么办法。
犹豫半晌,只能试探着说:“你可以给晏伯伯认个错,然后从长计议”
晏听礼苦恼:“我不想认错,我又没错。”
时岁没话说了。
他们有钱人的家庭关系,她是从来不能理解的。
“那就不当继承人了。”时岁摆烂说。
“好啊。”他突然欣然答应。
手指也勾住她的,漫不经心地和她十指相扣,“听你的,不当继承人了。”
时岁愣住。
下一秒,看他唇角动了下:“那你和我一起私奔吧。”
“……”时岁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神色发木。
心中也发苦。
“我说,我们一起走吧。”似乎觉得她没听见,晏听礼又在她耳边,一字一顿说,“等念完大学,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没人能管我们。”
时岁沉默许久,艰难地转移话题:“…其实晏伯伯说的应该是气话。”
“哦?”
时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说生就生,哪有这么容易。”
晏听礼突然嗤嗤贴在她耳边笑。
“你知道他在外边多少女人吗?”
时岁抿了抿唇,没说话。至少晏伯伯对她有恩,她总不能随意编排。
“二十多个。”
听得时岁震撼不已。
“他每个都播几遍种,不出三个月,我应该就会有至少二十个弟弟妹妹。”
时岁彻底没话说了。
晏听礼脸颊贴着她脖颈磨蹭,轻轻吐字:“好烦,打都打不完。”
打?打什么?
打胎?
时岁快要吓死了。
“不,不至于,”她咽口水,恳切地拉住他,几乎语无伦次,“你不要这么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晏听礼下巴靠在她肩膀,手指绕着她发梢玩:“那只能我们一起走了。”
“我不当继承人,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时岁僵立着。
“不然,”他叹息说,“我忍不住想炸了他们所有人。”
“……”
时岁不记得那天中午,她是怎么从宋婕的衣帽间里出来的。
只记得。
她身上似乎干了又湿。不知是晏听礼身上冷掉的茶水,还是她浑身冒出的冷汗。
也不记得。
她是在怎样的精神压力下,最后朝晏听礼点头。
承诺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们在楼下吃了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