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绷住,睫毛颤动, 眼泪顺着眼眶就掉下来。
晏听礼略怔忪一下。
“啪”,开了灯。
视线注视着她, 唇线抿紧, 看得出有尽力在克制:“委屈什么,我凶你了?”
有时, 掉眼泪只是瞬间的崩溃上头, 并不是时岁本意,此刻还尚能自控。
但透过眼帘模糊的视线。
时岁似乎感觉到晏听礼身上可怕的气息散去一些。
她的低泣微微停顿, 心念微起。
略微用力眨一下眼睛,泪水掉得更多起来。
按时岁以往的经验来看, 哭对晏听礼的作用时有时无。
希望这一次能有用, 她暗想。
晏听礼视线落她轻轻扇动的眼睫, 和自以为不明显转动的眼珠。
没发现他有任何反应,时岁有些装不住了, 余光悄悄往上瞄。
正对上他更冷淡的神色, 唇角嘲意轻慢:“没被喂饱吗, 哭大点声。”
时岁傻眼了。
抽泣声止, 噎在原地。
晏听礼看起来突然不再急于寻求一个答案, 慢条斯理地拨去红酒木塞。
侧身倒半杯,喉结滚动, 抬头抿了一口。
“既然你非要浪费说真话的机会,”他不轻不重放下酒杯, 冷冷的余光睇过来,“那我就费些力气,亲自去查一查。”
“到我查出来什么,我不会再听你一句解释。”
“……........”
时岁再没法保持淡定,两步跑上前,在桌案边拉住他衣袖。
语速飞快:“他是我以前的邻居,很多年没见了,今天是第一次见。”
“我也没想到高霖翰的室友是他,就这么简单。”
晏听礼没什么特别反应,垂眸看她:“就是邻居?”
见他表现正常,时岁心底微微松口气,立刻点头。
“知道了,”晏听礼将酒杯放在她唇下,“先润润嗓。”
时岁犹豫了下,还是张开唇瓣,含住杯沿。
这酒味道浓郁到霸道,入口就占满口腔,酒精味直充大脑,麻得舌根发苦。
时岁喝不下许多,只能小口小口地抿。
晏听礼漫不经心看着,突然,手往上抬。
一大口被他灌进来,时岁眉头皱起,抗拒地要将酒杯推远,下一秒,晏听礼掐着她后颈,整个人都俯身覆上来。
舌头在她口腔翻搅。
津液混着酒水,乱七八糟地往下流。
时岁受不了,闪避不及,只能伸手推他。
晏听礼纹丝不动。
也是到这刻,时岁才看清他眼中黑沉沉的阴翳。
比刚刚更甚。
四目相对,他才退出一些,贴着她唇问:“你会在邻居家喝酒?”
话题跳跃得太快,时岁心咯噔一跳。
记忆蓦然跳到晚上,方淮景随口说的那句她酒量不好。
她的确在方淮景家喝醉过,因为误把果酒当饮料,醉了一整晚。
晏听礼掐着她的下巴,边舔边用气音问:“也是这样喝的吗?嗯?”
简直荒谬。
时岁忍了忍道:“没有,只是我喝错了果酒,不小心喝多了。”
晏听礼:“哦。”
他又给她渡一口酒,舌头勾着她的纠缠。
时岁舌根被酒味浸润,又苦又麻。
被亲得头晕眼花时,她突然又听他问:“在方淮景家住过多久?”
这酒实在太呛,他好不容易退出,时岁轻喘气,不经思考就回答:”没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