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前的沟通,总是太冷硬,互相戳痛处。
两个人的长线相处中,语言的艺术也很重要。
于是她斟酌着说:“可能就是有点淡,多加点调料,就好了。”
“或者,”时岁思索着,“我陪你一起做,让小蜗教我们。”
晏听礼眉梢动了动。
刚刚显露的点点尖锐小刺,似乎也缓缓收了回去。
他们用冰箱剩下的食材,做了两道菜。
这天中午,时岁吃到了晏听礼做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虽然过程中,晏听礼还总是表情不明地看调料的配方、产地。
被时岁一把夺过,库库倒了进去:“快放,这牌子我都吃二十年了,死不了。”
她口出狂言,得来晏听礼的冷冷注视。
时岁眨一下眼,立刻垫脚在他脸上亲了口。
“听礼哥哥,你好会做饭。”
“好香。”
晏听礼不说话了。
饭后,晏听礼还是一副赖着不走的趋势。
甚至让秘书把电脑送过来处理堆积的工作,也不肯离开。
就这么赖到晚上她父母回来,夜深不得不走时,他才终于舍得离开。
周日周而复始。
清晨时岁正睡得香,晏听礼直接进门,甚至还自带了睡衣,换上就径直往她身边一躺。
晏听礼这种“私闯民宅”行为,一直持续到十一月中购物节过去,她父母也即将拥有空闲的周末。
购物节前的最后一个周六,晏听礼躺在她身边。
“我想结婚。”
“岁岁。”
“我想结婚,我要光明正大和你睡觉。”
“还要每天都做。”
眼瞧着不能再来睡觉,晏听礼格外不满。
压着她,在耳边不停地说话。
用上了“想。”
算不上强迫,但眸中的渴欲就快能灼烧她。
他恨不得按住她的脑袋,替她答应。
时岁偏开眼,稳了稳心神道:“不行,还是太快了,我没准备好。”
晏听礼唇抿成一条线,身上的低气压漫溢出。
乌黑瞳仁盯着她,又带上偏执的威压感。
好像又有些拉不住绳了。
时岁毫不客气,伸手在他额头弹一下:“你正常点。”
晏听礼略微收敛。
垂下眼睑,以无声的沉默压她。
时岁转而用脸颊和他蹭蹭,心平气和道:“我还没毕业,工作也没稳定。结婚太早了。”
晏听礼唇角弧度哂然。
眼神细细观察她微表情,似乎觉得她只是托词:“和我结婚,你为什么要毕业,要有稳定工作?”
时岁噎了下。
这种世俗上的差距和眼光,在他眼里就和不存在一样。
她只能实话说:“结婚是很大的事。我们还需要多磨合。”
明明他们的关系才好转了这么短的时间。
晏听礼听罢,冷冷淡淡转过身。
他不高兴,强压着情绪。
没有对她发疯,时岁乐意哄他一下。
将脸凑过去,轻声说:“加分。”
这种小把戏已经不管用,晏听礼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