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茵洗完,晏听礼和时跃才重新进病房。
晏听礼手里还拎着女佣做完的饭菜,专程带给他们的晚餐。
他每天都会过来,待一整个白天,晚上时岁要睡了才回去。
晏听礼一直在洛杉矶,公司技术部群龙无首,事情也积压了一大堆。
好几次,高霖翰都发消息过来,试探她蜜月还要度几天,晏听礼是不是打算卷款逃跑了云云。
时岁被吵得有点烦,一只手回消息也不方便,便随便点屏幕:[无限期]
高霖翰:[???]
时岁没再回,眼巴巴看着黎茵继续往盆里倒热水。
这是时岁强烈要求下,黎茵才答应的洗头。
整整半个月,时岁都只能靠着帽子遮挡油得能炒菜的头发。
昨天软磨硬泡,黎女士才同意。
黎茵正在试水温,背后传来声音,晏听礼突然道:“阿姨,您吃饭,我来给岁岁洗吧。”
“你…”黎茵愣了愣,看了看时岁。
她唇抿成条线,没往这边看,也没说可以不可以。
晏听礼争取:“我给岁岁洗过头。”
时岁对黎茵道:“让他来吧,你正好休息一下。”
“也行。”黎茵颔首,边回身,边拉起时跃,“走,我们去外面吃。”
尽管两个人都不说,但黎茵还是能细心地发现一些微妙,刻意把空间留出来给他们。
这段时间,晏听礼话明显不如从前多。
同处一个空间,除了礼貌应答,不会再主动说话博好感。
黎茵却觉,这或许才是真实的他,个性浑然天成的清冷。
从前所展现的,只不过是裹了层糖衣外皮,对比下来,如今反而让人更舒服些,像是面对一个更真实的人。
不知时跃是否有这样的感觉,她便问:“你觉得小礼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有啊。”时跃漫不经心地拆饭盒。
“嗯?”
“我没结婚前,去见丈母娘不都得装一装嘛。”
黎茵立刻瞪过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时跃朝她促狭一笑:“不装了不就说明感情更稳定了?”
黎茵被说服:“…希望如此吧。”
属于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慢慢察觉,岁岁在这段感情中,可能的确不是他们想象的舒心。
但却连岁岁自己都没法理清,他们就更插不了手了,黎茵叹口气,希望能各自好好的吧。
时岁不知道时跃已经自动把他们归为“感情更好”的情侣。
此刻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晏听礼的动作。
在病房洗头的确不太方便,尤其她伤在肩膀,没法弯腰和长时间垂头。
时岁便指挥晏听礼把两张床拼在一起,她横躺下,面对他。
晏听礼的确给她洗过很多次头。
但都是在事前或者事后洗澡,带有靡丽情.欲的色彩。
那时,他也会细细在她头上打泡沫,然后掐着下巴和她深深接吻。
直到两人身上都是滑溜溜的泡沫,他抱紧气喘吁吁的她,让她紧密无间地和他相贴。
时常让时岁感到要命的亲昵和窒息。
但此刻,阳光透过窗户,爬进室内。
时岁的视角,能看到晏听礼被几缕阳光映照的脸颊。
温热的水间,晏听礼手指轻柔穿过她发梢,细致地打起泡沫。
力道刚好,每一缕头皮都照顾到。
他神态安静的时候,优秀的皮相和气质,会让他整个人都带上致命的吸引力。
时岁神经松懈下来,很快便享受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