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什么。”
晏听礼脸色不算好。他感觉到朝他打量的视线,很纷杂。
说得都是乡话。
时岁不会说,但听得懂。她笑眯眯:“夸你帅呢。”
晏听礼表情缓和了些。
抬步往回走。
“你不洗了?”时岁跟上。
晏听礼冷脸:“我要去买洗衣机。”
时岁捂住脸,忍着没笑出声。
洗衣机就洗衣机吧。
她确实也没办法想象晏听礼蹲在河边给她洗衣服的样子。
晏听礼住进来三天,就给这个老宅添置了空调,洗衣机,冰箱。
他还有洁癖和使不完的劲。
时岁说平常有人来打扫,他不愿相信,还是里里外外打扫一通。
空调还没到,他热得白皙的脸通红,大脑似乎都出了幻觉:“小蜗,空调二十度。”
时岁在一旁,学着小蜗的机械音,阴阳怪气地报仇:“指令错误。”
晏听礼:“……”
第五天,空调才慢悠悠地被师傅安上。
晏听礼终于短暂地活过来。
晚上就有力气按着她“报仇。”
大概平时作恶多端,老天也要收。报仇的第二天,晏听礼就发烧了。
因为空调开太低,又高温低温反复,受了寒。
时岁去医务室,给他买了药。
回来看着来回折腾了一周,有气无力的晏听礼。
心里终于有些过意不去。
这里的一切,都和晏听礼自小的生活环境隔得太远了,魔幻到好像根本不处于同一个世界。
时岁伸手戳了戳他:“这里不太适合你,要不还是回去吧。”
晏听礼闭着眼。
握住她的手。
他的体温很烫。
因为发烧,嘴唇也有些干裂。
“我不想回去。”
时岁微愣:“为什么?”
“我感觉到,高兴。”
晏听礼睁眼,里面有种固执的执拗,手拉住她的,慢慢收紧,压在了胸腔上。
“这里也是满的。”
第26章 只许爱我一个人。
吃了药, 第二天,晏听礼的烧就退了。
但他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天还没亮就揉着眼睛, 直挺挺地从床上起来。
这还是老式的木板床。
晏听礼这样高的个子,稍微有什么大动作, 都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时岁被他吵醒,眯开眼睛, 伸腿踹了他一下:“你干嘛, 好吵。”
晏听礼托腮,眼睑懒懒垂下。
他发丝乱乱地蓬在头上, 身上的T恤也松垮垮地垂着, 露出冷白清晰的锁骨。
时岁看一眼,脑中浮现出四个字。
秀色可餐。
晏听礼这种气质, 待在这样陈旧的环境,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少爷落难。
好半天。
他张唇, 吐出几个字:“我睡不着。”
时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