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也简单, 无外乎两个字,数据。

经?理们向穆潇做汇报时,只?会展示一个月、一个季度、或是一年的数据变化, 但那些毕竟只?是数据,要将数据做的“好看”点, 不算是难事,而?要在?数据中“隐瞒”一些东西,也是可以?做到的。

想要发现其中的问题,也容易,换一批人、换一种算法, 再将数据重做一遍就可以?了。

只?是这办法虽然?简单, 但当下面的人全部都想要隐瞒, 没有一人站出?来说实话时, 穆潇作为最上层的那个人, 想要发现问题,就难上加难了。

其实问题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出?现了, 那时候只?是苗头?、只?是试探,试探之后, 发现无人发觉,或者发觉了也不管, 胆子?就逐渐大了起来, 越做越过。

且他们还不是一拨人,也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而?是有空子?就钻。

穆潇的新政策省去了一些陈杂的、如糟粕般的封建制度似的部门和环节,本意?是想为公司注入新的活力, 提高效率,同时也可以?防止各部门踢皮球、不干事, 或者故意?阻挠。

却不想让下面的人逮到了机会,少了层层严格的审批,一些本不能通过的拨款、职位变动、采购等项目得以?施行。

有人从中捞到了好处,损失却是公司承担,开始时数额还小,不明?显,到后来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多,窟窿越来越大,也就瞒不住了。

穆潇让人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数据都重新统计了一遍,同时也将细致的报表全部打印出?来,自己逐条一项一项地看。

越看,越眼红。

“啪”地一声响,穆潇将一打资料狠狠摔在?桌面上,自己站起身来,在?书桌前走了两圈,还是气愤难当,又一拳敲在?那些资料上面。

“他们……他们怎么敢的!”

他气的犬齿都呲出?来了两个小尖尖,人类的瞳孔也变成了老虎似的竖瞳。

然?而?事实是,那些人不止敢想,还敢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做了,还隐瞒了这么久。

辛枫晏站在?一旁,心里同样沉坠坠,他倒不是生气,而?是穆潇心情?低劣,他比穆潇本人还要更加难受。

他走过去,把穆潇锤在?桌面上的那只?手拿过来,拳头?的一侧果?然?已经?红了,辛枫晏心疼地把这只?手捧进怀里,语气里满是歉疚:“潇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能早点察觉。”

辛枫晏能力是有的,但毕竟还年轻,以?前管理的公司规模也太小了,遇到过的问题和弘毅不是一个级别的,没有事先想到这种情?况,也在?所难免。

穆潇深吸口气,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跟辛枫晏发脾气,瞳孔和犬齿变了回去,他把辛枫晏搂进怀里,下巴搭在?辛枫晏肩上, “说什么呢,这怎么就是你的错了?”

辛枫晏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穆潇突然?吻上他的颈侧,用了挺大的力气,吻出?来一块红色的痕迹,然?后他又放轻了力道,嘴唇轻轻摩挲辛枫晏颈边那一块泛红的皮肤,叹息着道:“阿宴,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是我的错,我太急功近利了……”

错,穆潇必然?是有的,但不是说他提出?的策略有问题,相反,这是个很好的经?营模式,但同时,也容易让人转空子?。

钻空子?的人不限于?老派思想和新派思想,他们共同的特点,是贪婪。

剩下的,是对此事采取默认和视而?不见的人,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还是不错的,只?是他们和穆潇“不熟”,没法保证对穆潇绝对的忠心,以?至于?遇事时就只?会考虑自身了。

行情?顺利的时候,他们会认真做事,可一旦出?了问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