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裴瑜看不见阮时衡的表情,却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
阮时衡顿了一下,开口说:“有些头疼。”
他忽的感觉这初夏的夜晚冷了些,以至于他不自觉的朝着裴瑜的方向靠了靠。
裴瑜感觉到了他的动作,以为阮时衡是身体不适,立马撑起了身体想要下榻。
“我去叫太医。”
“不用,我没事了,睡吧。”
阮时衡拉住了裴瑜的手,摇了摇头。
裴瑜不放心的说:“还是让人来看看。”
“我真的没事,陪我歇息吧。”
这大概是阮时衡第一次如此平和的说出陪他做什么事,裴瑜抗拒不了,他重新的躺回了床上,搭上了阮时衡的脉搏,感觉到他脉象平和,看起来也毫无异状,微微放下心。
因为有了这一出,裴瑜也没有再乱摸了,抱着阮时衡好好睡了一觉。
阮时衡闭着眼,睡意却寥寥。
他在脑海里呼唤着系统,系统立刻响应。
阮时衡:我的记忆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哎?宿主怎么会这么问,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哦。
没什么问题吗?
阮时衡知道一定有问题,他本不想思索这么多,可越来越频繁出现的异状却在提醒着他,他可能要想起什么,又或者说在提醒他曾经忘记过什么。
阮时衡:我做过的这些任务的男主是同一个人吗?
系统:按照数据运行的规则来说,不太可能是一个人,怎么了宿主?
阮时衡:没什么
阮时衡没再和脑海里的AI聊天了,他就这么躺着,很多事情从脑海里一一闪过,像鲜艳杂乱的色块。
虽然这些人的性格并不完全相同,但在某些方面,他们其实很共通。
阮时衡隐隐有种预感,他所想要知道的东西,都一定会有答案。
天蒙蒙亮时,裴瑜离开了。
在他走后阮时衡睁开了眼,看了一会儿空荡的殿内,觉得有些乏味的又闭上了眼。
事实证明,当一个清醒的暴君并不轻松,在没有彻底掌权之前,裴瑜没办法随心所欲,前朝死去的丞相党羽来势汹汹,裴瑜清理沉疴的行为将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那些人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像是埋在淤泥里的钉子,一脚踩下去不会伤筋动骨,却烦人至极。
想探承露殿的人越来越多,明枝和裴瑜放置在暗中的人拦了一波又一波,阮时衡察觉到了,也基本在殿内待着,连院子也不去了。
距离送小狗木雕那一日过了五日,当夜裴瑜来了阮时衡的宫殿,和阮时衡好好的亲昵了一番后,依依不舍地说了要送他出宫的事。
“等再过些时日就把你接回来,那些事物冗杂,怕是要到夏至……我周遭恐怕有别人的暗线,本来还想拖拖,但越往后越危险。”
“我想把你安置到一处宅子里,又恐你思家,那日将你掳走给你爹留了远游信,你自可以回去。”
阮时衡知道他的处境,应了一声说:“去你安置的地方吧,我爹那边,等事情风波过了再说。”
阮时衡对那个便宜爹本就没什么留恋之情,而且他觉得在这个档口不回去反而对阮家更好,阮家人多嘴杂,万一被人查到点什么,按照裴瑜现在的树敌量,有些人可能宁可错杀也会对阮家下手。
“你都不会舍不得我。”
看见阮时衡答应的这么利落甚至准备动手收拾东西的样子,裴瑜反而有些委屈了。
阮时衡可不会和他矫情,只是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这是裴瑜掳阮时衡进宫后曾说过的话,不管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