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没想到那一剑会朝自己而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阮时衡护住了他,剑身穿过他防御的魔气,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阮时衡不能让季翎死,季翎死了,谢玉泽就更难了。
江翰飞大怒的看着连续两次坏他好事的魔修,气的肝疼,但他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便召回了法器,撕了卷轴离开了。
这一切都在眨眼之间,阮时衡看见谢玉泽慌忙的奔自己而来,眼前一黑。
林如一本是打算在客栈里等好消息的,结果等来的是两个重伤的同伴,谢玉泽受了重创,但是阮时衡更严重,那一剑几乎要了他的命。
林如一赶紧把自己的丹药都拿了出来,护住了阮时衡的心脉。
“都怪我……”
季翎看着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阮时衡,心里异常自责。
他没想到阮时衡会救他,当时的那抹心悸似乎仍存于胸腔中。
谢玉泽说不出任何宽慰的话, 他胸腔里还燃着怒火,冷冷地看了季翎一眼,而后专注的看着阮时衡。
他也想质问他,为什么救季翎。
分明素不相识,他也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一抹酸涩嫉妒涌上他心头,让他眼眸里忽明忽暗的闪着暗金色。
“不如我来照顾他,玉泽你也受了伤,好好休息。”
季翎看着仍守在阮时衡身前的谢玉泽,有些担忧的建议道。
“不必。”
谢玉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季翎惊愕住,为那双不属于人类的冰冷竖瞳,有些脊背发毛。
“那个,季师叔,我们先去买药材吧。”
林如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把人拉走了。
她在心里腹诽,里面的可是一对,谢大哥已经很不高兴了,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季翎浑然不知,只觉得谢玉泽有些奇怪。
阮时衡昏迷了三天才醒,睁眼时被床边的人影吓了一跳。
“醒了?”
谢玉泽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面容藏在黑暗中,让人分辨不出喜怒。
“嗯,”阮时衡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那道剑伤已经不见了,他便问,“季翎应该没事吧?”
他应该是有挡到了,要是这样人还出事了,他就白挡了。
“你醒来第一件事竟是关心他?”
谢玉泽声音里有些不可置信,一时之间怒火攻心让他体内魔气紊乱。
平白为人挡剑就算了,他守他几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关心别人?
血色占据了谢玉泽的眼眸,让他恨不得掐上这人的脖颈恨声质问他为何如此薄情,在这妒恨之下竟然又有几分委屈,分明是他先勾引说心慕他,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他转头便能投去别人的怀抱。
阮时衡不知道谢玉泽就快气急攻心了,理所当然的说:“他要是死了,我不就白受伤了么?”
“江翰飞最后一击攻向于他,定是为了栽赃于你,他要是死了,你更说不清了。虽然你那门派那样也不必再回去,但没做过的事就不必承认。”
良久的沉默,要不是谢玉泽人还在旁边,阮时衡都以为他走了。
“你是为了我?”
谢玉泽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上扬的颤音,他死死的按着身边的椅子,椅子在魔气的作用下,悄然化为粉末。
“当然是为了你,”阮时衡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又开口说,“不然你以为我有这么舍己为人?”
那一片血色迅速的从瞳孔中散去,只剩下幽暗的纯粹的黑。
谢玉泽于黑暗中看着阮时衡的脸,那股想要抱拥亲吻恨不得把对方揉进骨血的冲动来的迅猛,他再三压抑着,还是险些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