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跟老爷说过,别把这些乡下人往家里领,可老爷偏不听。
瞧瞧,什么叫反客为主,这便是了。
尤其是那个小丫头片子,以为自己造出水车就了不起了。
给她点时间,她也能做出水车来,有啥好显摆的。
梅菊愣了老半天才回神,见姐姐被人围攻,她忙加入进来,“对,不吃就滚,在别人家还敢这么嚣张,谁给你们的胆子?”
姐夫真是的,外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他却连个屁都不放。
姜大满听了,气得火冒三丈,“你让谁滚呢,信不信老子削你?”
“咋的,你还敢打我啊?”梅菊晾他也不敢动手,“行啊,你往这儿打。”
她把脑袋伸过去,“你要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把牢底坐穿,来,打吧!~”
“你、你......”姜大满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太阳穴上青筋暴跳。
“老大。”姜万田皱紧眉头,伸手拽了大满一下,“去后面站着,别说话。”
家里就属老大脾气最差,万一真的失手打了人,会惹来很多麻烦。
这里毕竟是县令府,不是桃花村。
姜大满冷冷地等着梅菊,强压下心头的火气,转身站到后面去了。
梅菊一脸得意,“给你八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动我,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只会打嘴炮。”
姜甜甜扶额叹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姜二满看不下去,“爹,娘,既然他们不欢迎咱们,那这顿饭也别吃了,咱回家吧!~”
别看满桌子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真要比起厨艺来,还没有大嫂做得好吃呢。
“行,咱走。”姜万田也惹了一肚子气,招呼家里人便要离开。
金景山见状,从气愤中回过神来,忙拦住他们,“姜大哥,你们先等等。”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今日有小殿下在场,如果让他们扫兴而归,以后跟县令府断绝关系、闹了隔阂,他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金县令还想说啥?”姜万田冷着脸问。
他也是真服了金县令,堂堂一方县令,家里咋就养了这么个人语不懂的母老虎?
他活得也太窝囊了。
就梅氏这种刁蛮婆子,放在乡下估计早让人磋磨死了。
金景山长叹一口气,正要说什么时,许承渊忽然冷笑,“金县令,做为外人,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本来都不想说了,怕脏了自己的嘴。
可这不知死活的梅氏姐妹,得寸进尺、变本加厉,换着花样的恶心他们。
那他也不介意把梅氏做过的腌臜勾当说上一说。
金景山忙拱手作揖,“许公子但说无妨,下官洗耳恭听。”
许承渊扫了金可欣和金墨飞一眼,淡淡道:“金县令,我听县衙的尹师爷说过,你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在评判家庭矛盾和夫妻争夺方面很是严明果断,从未判过一桩冤假错案!”
说到这里,许承渊勾起唇角,笑着反问,“但怎么一到自己家里,就是非不辨、真假不分了?”
金景山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小殿下想说什么,“许、许公子,下官愚笨,您有话不妨直说!~”
梅氏跟妹妹对视一眼,心里涌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她怎么感觉这孩子话里有话呢?
许承渊轻笑一声,继续道:“金县令,这么多年,你就没觉得自己的一双儿女,没有一人长得像你吗?”
此话一出,姜家老少都齐齐地倒吸一口凉气。
姜甜甜也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金姐姐,又瞄了瞄墨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