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友面色一噎,这是他没想到的。
毕竟桃花村建村这么多年,那条河从来没干枯过。
金景山道:“凡是最好做两手准备,从今天开始,你就让村民在家里多存点水,庄稼地缺水倒没什么,但人不能不喝水。”
“还有,村外那条河本县令看了,河水又脏又臭,满是泥沙,人根本喝不了。眼下既然井水没干,那让大伙儿多存一些,起码比河水干净。”
张树友听后,连连点头,“知道了大人,我这就让村民们出来挑水。”
说完,他把穿偏的那只鞋调换过来,起身就要离开。
“你先等等。”金景山抬了抬手,叫住他,“还有一件事,你通知乡亲们一声。”
“啥事?”
“咱这十里八乡近两年收成一直不好,天遭大旱,庄稼欠收,所以我跟上头请示过,今年上秋后,百姓们就不必给官府纳粮了。”
“真的?”张树友喜上眉梢,差点原地蹦起来,“大人,您这话作数吗?”
要是不交税粮,即便收成再不好,打出的粮食也够全家人吃一冬天的了。
姜万田心里也跟着高兴。
他今年虽然来不及种粮,但县衙免去粮税,大伙儿就都有饭吃了。
“本县令说话还能有假?”金景山微微皱眉,提醒他,“但也仅限这一年,明年该交还是要交的。”
“大人,免一年的税粮,就让村民们宽裕了不少呢,您可真是清汤大老爷啊。”张树友激动坏了。
金景山:“......”
是青天大老爷。
你还想把我炖了不成?
村长走后,姜万田笑着朝金景山拱拱手,“大人,现在像您这样为百姓做实事的县令可不多了。”
别的不说,就他们在晋王府遇见的那个知府,就是个阿谀奉承、八面玲珑的狗官。
要不是有晋王爷两口子给他们做主,他们一家人现在还在牢房里关着呢。
金景山哪受得起他的拖捧?
见屋内没人,便放下茶杯,凑到姜万田面前问道:“姜大哥,你们家跟晋王府是何关系?”
“啊?”
姜万田表情一懵,“就是、就是之前在府城时,偶然认识的,并不熟!~”
他们这样的乡户人家,怎敢去攀附巴结晋王府?
这次能让赵嬷嬷过来送东西,也全是看在闺女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因为闺女脚下的那块胎记,王爷和王妃估计早都把他们忘到脑后去了。
金景山却不信,“短暂的相识,晋王府的赵嬷嬷就专程来看望你们了?”
“是真的。”姜万田点点头,不由好奇,“大人,你咋对这事儿这么关心呢?”
“没、没什么。”
金景山打了个哈哈,“我就是单纯地好奇,问问罢了。”
看来今后要跟老姜家搞好关系了。
那晋王爷可是朝中权臣,如果有幸被他青睐,一句话就能让他加官进爵。
自己在丰乐县这穷苦地方干了大半辈子。
任劳任怨多年,业绩攒了不少,口碑也还不错,可上头就是看不上他。
这也难怪,他的顶头上司就是晋王府的孙知府。
此人惯会虚头巴脑、讨好上面的人。
对底层的一些小官,他压根看都不看一眼。
“爹,饭做好了,现在吃吗?”赵萍菊走进来问。
“行,开饭吧。”姜万田站起身,招呼大仓二仓,“去摆桌子,拿碗筷,再把酒坛子搬来!~”
说完,他笑着看向金景山,“大人,你难得来一趟,在家里吃口饭再回去吧。虽是粗茶淡饭,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