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卿的伤势刚有好转,听闻了阿牛传回来的休息,他知道这地方他已呆不下去了。
只要林安他们没有搜到自己的尸体,必然会想办法掘地三尺,找出自己这个活人来。
「阿牛,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大叔必须离开了。」
苏长卿皱了皱眉,强撑着坐了起来。
阿牛一听便慌了,他连忙说道,「大叔,你伤还未复原,切不可轻举妄动。放心吧,我家现在就剩我一人了,也没人会嫌弃你。要是你不嫌弃我驽钝,我倒愿意做大叔的儿子。」
两人几天的相处,阿牛着实觉得这个相貌不凡的大叔实在是个温和的大好人,对方虽然受伤在身,却仍悉心教导自己怎样更好的捕鱼打猎。
他自然不知道苏长卿当年在北境就是靠这些熟练的野外生存技能才能带着苏重墨活下来的。
苏长卿也确实觉得阿牛这小子有些傻,不然怎么会贸然救了自己这样一个身份来历都不明之人。
他已经明白林安只怕是又使出了什么阴险手段,要不然对方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四处搜寻自己。
大概,这一次他是难以逃脱林安等人的追捕了,只不过,就算要死,他也不愿连累这个救了自己的好心人。
「阿牛,大叔就是那个正在受人缉捕的恶贼。」
林安到底不敢以追寻上皇的名义发出告示,只得诬称苏长卿乃是一名杀人越货的恶贼苏四,派亲兵四处追捕。
「什么,大叔你就是那个苏四?!」
阿牛在外面听多了那些对于缉捕苏四的传言,怎么也不信那个被描述得无比邪恶的恶贼竟是自己眼前这个温和寡言的大叔。
苏长卿不予否认地点了点头,他已想好了一个绝佳的法子,既使自己可以免于受辱,又不必连累阿牛这个傻瓜那就是他自尽于此,让阿牛带着自己的人头去领赏钱,一可绝了林安之念,二来也算报答一下自己人生中遇到的最后对自己好的人。
「正是,我就是那恶贼。不过你不要怕,我现在伤得这般,逃是逃不走了,不若你取了我的首级拿去领赏吧。」苏长卿淡然一笑,默想起自己这跌宕起伏的一生,最后这样的结局似乎过于惨淡了些。
阿牛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粗实的脸上已有了几分哭相,「打小起,我爹便因为参与起义被苏长卿那狗皇帝砍了脑袋,娘亲也病死了。我孤苦一人住在这里,只望有个伴。救大叔你一命,我也并非图个什么,当初还道若你不嫌弃便拜你做义父也好!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官府衙门中人,他们都是那苏长卿狗皇帝的走狗!今日这些狗腿子来抓你,我又怎能出卖了你去换那狗屁赏钱!」
苏长卿愣愣地听着阿牛一口一个狗皇帝地骂自己,心中一阵苦笑。
原来他造的孽竟是如此深重吗?当年为了稳定朝政,他的确采取过暴政镇压过妄图起义反抗的百姓,更背信弃义地下令官府杀害了诸多本已投降的义军,势要震慑天下,树立威望。
「哈……不管如何,我必须得离开此处。」苏长卿捂嘴咳了几声,挣扎着又站了起来,阿牛上前扶了他,想劝他躺下休息,两人争执之间,却听刺啦一声,苏长卿的外袍已被撕破。
他穿了乳环的胸口赤裸裸地露了出来,两枚光泽闪闪的乳环看得阿牛一阵震惊。
「呃,这……这是什么……大叔你?」阿牛惊愕非常地抬头望向了苏长卿,对方虽然面色憔悴,却自有一股率性洒脱的气质,并不该这般淫荡才对。
苏长卿淡定地瞥了阿牛一眼,径自拉上衣服,遮挡住胸前的乳环,不愿让对方再直视这具已经被蹂躏得无以复加的肮脏身体。
「没什么。我只是受奸人所害,才落得这般狼狈。小兄弟,多谢你救我,可我不想连累你……若你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