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忍着身体、心理的双重屈辱,慢慢地慢慢地终于转过身体,纤弱的手掌趴在肮脏的地上,一步步向下。
她!堂堂……
苏家表小姐……
程玉觉得每一次伸出去的手掌,就像抽在她贪慕权贵的脸上的鞭子,打得她生疼。
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更丢人、更狼狈!
她恨不得死了算了,也好过像条丧家犬,拖着自己一点点地往下爬!
……
赵意巡岗过来看到这一幕。
他看了一眼,自然不会多事,下意识隐入守备岗几步内的营棚里,见里面竟然有人?!
有人,还让一个姑娘爬走?必然有原因:“怎么回事?”赵意单纯不解。
里面两人见状互看一眼,最终压低声音:“求见太子的人。”
赵意虽然接触的不多,但隐约懂了。
那两人见赵意没有再问,也没有插手的意思,松口气。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样的事,他们也不会做得如此过分,更何况对方身份还在那里。
但是,这位女子不一样,而且他们以前是跟谷丰哥的,一年前那件事他们都在现场。
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谷丰哥被外放了。
而这次也有人上去通报了,都没有再回来,说明这人的事少管。
他们才装作营棚里没有人,没敢冒头,否则不定发生什么。
赵意看着匍匐的人消失在山路的拐角,起身:“我去巡山了。”
“赵小哥慢走。”
……
山庄内,长廊下的灯大多已经熄了,偶尔有枝桠的声响惊起几声虫鸣,更添了几分幽静。
卧室内。
陆辑尘的手臂伸在外面,结实的肌肉轮廓搭在锦被上,睡得正好。
安神香缓缓燃烧。
林之念已经穿戴整齐,出了房间,交襟长衫、长裤,头发全部挽起,没有一件饰品,干净利落。
出了大门。
赵意牵着两匹马在外边等候,山庄外一片寂静:“郡主。”赵意递出马绳。
林之念接过,上马,快马而出。
赵意紧跟其后:“驾!”
守岗在外的人震惊地互看一眼!
怎么回事?
快速进去通报!
竟发现找了一会才找到处理厨房管事纠纷的大管事:“不好了!”山庄内巡岗的人也恰好过来:“夫人和赵大人骑马走了!”
管家一个激灵,不好!瞬间向二爷的住处冲去。
……
378把人带上来!
陆辑尘猛然起身就要去追。
才发现马棚里所有的马都被动了手脚,无一匹能出发:“你们在干什么!我问你们在干什么!能用的马呢?这就是你们做的事!就这么放心把自己的事交给外人去做!”
赵意,这些事绝对是赵意做的!
大管事显然也猜到了,这段日子赵意经常在马房、巡卫处走动,他完全没有防备他:“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
陆辑尘脸色难看地同样看向巡视的人。
巡视的人纷纷跪下:“属下该死,请太子殿下责罚!”
片刻,马房外跪了一地的人。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赵意那么早就开始布局。
陆辑尘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可笑:“滚,都给我滚!”她要走自然做好了万全的规划。
是怕他冲动地这样追上去,暴露了她的行踪。
只是提醒他‘冷静些’的准备罢了。
何况,那个吉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是就想到了吗?她不走,难道等着明天